“大爷,您的家底不是这些冰冷的金属!”一个年轻的女纠察队员大声回应,她的父亲是镇上关闭的汽车厂工人,“是您那双能造汽车的手,是咱们镇子还能重新转起来的工厂!新美元就是要让这样的‘家底’活过来!”
这场“街角的战争”没有震耳欲聋的炮火,却同样激烈。它在每一个试图用旧美元换黑市奶粉的母亲面前发生,在每一个观望的店主心里权衡。金融纠察总队的红袖章,成了新旧经济秩序交锋的最前线标志。他们打击的不仅是投机倒把的行为,更是在与一种根深蒂固的、对旧有符号的迷信和恐慌作战。每一次查封、每一次宣讲、每一次成功的兑换,都是对新美元信用的一块基石,也是对那个已然崩坏的旧金融世界的一次坚定告别……
——
匹兹堡东区,新美元强制兑换令颁布后的第10天。清晨的寒气还未散尽,区合作社商店门口却已排起了蜿蜒的长队。人们裹着旧外套,呵出的白气与焦虑的眼神交织在一起。
队伍前方传来争吵声。
“我要买药!我女儿在发烧!”一个单亲母亲玛莎挥舞着几张皱巴巴的旧美元,声音带着哭腔,“我有钱!为什么不能用?”
合作社的店员,1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姑娘,面露难色但态度坚决,指着墙上崭新的规定:“同志,规定写得很清楚,只收新美元。这是为了稳定物价,打击投机。旧美元……您可以到指定兑换点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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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兑换点排到两条街外!我女儿等不了!”玛莎几乎要崩溃。她身后,人群窃窃私语,不满的情绪在蔓延。几个揣着黄金或加拿大元、原本指望在黑市换到更好价钱的人,也抱着胳膊,冷眼旁观,嘴角带着一丝“看吧,果然不行”的讥诮。
就在这时,街角传来一阵骚动。一队臂戴“金融犯罪纠察总队”红袖章的队员,押着1个垂头丧气的男人走了过来。那男人是附近有名的“黄牛”乔,专门倒卖各种旧货币和紧缺物资。
纠察队长(前钢铁厂核算员)停下脚步,对排队的人群,尤其是玛莎和那几个旁观者,提高了声音:“看看这个人!他用远低于规定的黑市汇率,从急需用钱的人手里盘剥旧美元和金银,再用这些东西囤积药品、奶粉,高价卖出!这就是旧金融体系下的寄生虫!他们不在乎你女儿的病,只在乎你的绝望能让他们赚多少差价!”
乔被当众揭穿,脸色灰败。纠察队员出示了从他窝点查获的清单——上面记录着用几枚金币换来的、足以供应一个社区儿童的抗生素,被他藏起来准备在黑市天价出售。
玛莎看着清单,又看看怀里脸色潮红的女儿,眼中的愤怒转向了那个黄牛。
队长继续道:“新美元或许陌生,但它背后的信用,是咱们工会管理的药厂生产计划,是州立医院承诺的平价供应!从今天开始,这个合作社,还有街口的平价药房,都会根据家庭登记,按计划价格供应基本药品和食品——只收新美元!”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1辆涂着“自治委员会物资保障”字样的卡车停在了合作社侧门。工人们开始卸货:成箱的罐头食品、袋装面粉、还有印着州立药厂标志的纸箱。店员的底气似乎也足了,她拿出一份刚贴出的公告:“根据新区民生保障条例,凭户口登记和工会社区证明,每个家庭每月可凭证以保障价购买定量主食、燃油和基本药品。今日开始登记!”
人群的骚动变了性质。从不满的喧哗,变成了急切的询问和向前的拥挤。那几个揣着黄金的旁观者,脸色变得犹豫起来。黄金在黑市或许能换到更多“奢侈品”,但能立刻、稳定地换来救命的药和填饱肚子的面包吗?他们看到玛莎在纠察队员帮助下,优先登记了信息,并用刚刚从兑换点匆忙换来的、还不太熟悉的新美元,买到了急需的退烧药和一条保障价面包时,眼神彻底变了。
几天后,同样在匹兹堡,1个曾经坚决不肯兑换旧美元、把退休金都藏在后院罐头盒里的老焊工弗兰克,在亲眼看到邻居用新美元从合作社扛回取暖用的燃油,而自己用一枚珍藏的金币却在黑市只换来两包发霉的香烟后,终于骂骂咧咧地揣着他生锈的罐头盒,走向了兑换点。他换回了一叠新美元,嘟囔着“这纸片子……”但当他用它们真的买到燃油、豆子和一副新老花镜后,他对着阳光看了看那红灰相间的钞票,沉默了。至少,它“有用”。
在更广阔的范围内,随着“金融犯罪纠察总队”持续打击黑市和投机,将囤积的物资重新纳入计划流通,同时自治委员会初步建立的配给和保障体系开始笨拙却实实在在地运转,新美元逐渐从一纸陌生的命令,变成了可以触摸到面包、药品和燃料的现实凭证。
抵制的声音并未完全消失,依然有人在阴影里嘀咕,但越来越被生存的现实所淹没。街角曾经隐秘的货币交易渐渐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人们开始习惯性地检查口袋里的新美元,讨论着下个月的配给额度,以及如何用劳动赚取更多的“工分”来改善生活。一场没有硝烟却至关重要的货币战争,在无数个像玛莎和弗兰克这样的普通人,用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做出选择后,胜负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新的价值尺度,正在废墟和怀疑中,一寸寸地夯入现实的土地……
——
拉斯维加斯,第13天。霓虹灯从未如此黯淡,即便在正午的沙漠烈阳下。
“百乐宫”赌场巨大的玻璃幕墙内,水晶吊灯依旧璀璨,却映照的不再是醉生梦死的狂欢,而是一片死寂的愕然。轮盘停止了旋转,21点的牌桌空无一人,老虎机沉默地闪烁着最后一抹引诱的光。空气中残留着昂贵的香水、雪茄和陈年威士忌的味道,如今却被一种冰冷的金属和紧张汗水的气息覆盖。
大门被猛然推开。不是豪客,是全副武装、穿着深蓝色制服、臂戴红色袖标的“金融犯罪纠察总队”队员。他们身后,是身着黑色战术服、手持MP5冲锋枪和AR-15突击步枪的SWAT特警突击队,以及神情严肃、佩戴“人民警察”臂章的县治安官。脚步声在空旷的大理石地板上回荡,异常清晰,如同敲响的丧钟。
“根据美国共产党全国自治委员会中央金融部委《改革2030》文件及内华达州自治委员会第七号令!”纠察总队行动指挥官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奢华的赌场大厅里炸开,震得水晶吊灯微微晃动,“此地——及拉斯维加斯大道所有同类场所——作为旧金融体系投机、寄生与道德腐化的象征,即刻起无限期关闭!所有非法金融活动必须停止!所有人,配合检查,有序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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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个穿着丝绸睡衣、显然刚从套房下来的中年男人,手里还攥着一把未兑换的筹码,脸色涨红地试图冲过来:“你们不能!这是私有财产!我有股权!这是自由市场!”
1名年轻的纠察队员立刻上前拦住他,声音不高,却像钢板一样硬:“先生,这里没有‘你的’股权了。建立在剥削和虚幻概率上的‘财产’和‘自由’,从今天起,在这片土地上一笔勾销。”他指了指对方手中的筹码,“这些塑料片,连同你账户里旧美元的数字,都已成为历史。请登记你的身份,领取必要的生活物资配给凭证……”
赌场深处,传来几声不甘的咆哮和物品摔碎的声音,但很快被SWAT队员果断的控制动作和严厉的警告声压下。荷官、侍应、以及那些还没来得及逃离的赌客,被分批引导,登记,茫然地走出这个曾经吞噬无数梦想与积蓄的华丽宫殿。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赌徒,在跨出大门的瞬间,回头望了一眼那依旧金光闪闪却已死气沉沉的大厅,突然把手心里最后一枚面值500的旧美元筹码,用力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碎,头也不回地走入沙漠炽热的风中。
与此同时,在城郊那栋玻璃幕墙的现代建筑——前“内华达州证券交易所”内,景象更为科幻与荒诞。巨大的电子屏幕墙上,原本疯狂跳动的各色股价代码、曲线和数字,此刻全部变成了一片刺眼的、不断闪烁的红色警告条纹,或者干脆漆黑一片。交易大厅里,穿着考究西装或精致套裙的经纪人、交易员们呆立原地,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他们面前的终端不断弹出“连接中断”、“交易非法终止”、“系统关闭”的提示框。
“所有数据封存!所有纸质记录收缴!”纠察总队的技术官员带着一支SWAT小队,直奔主机房和档案库,“这些交易记录,将成为研究旧时代金融病毒和追索非法所得的证据,而不是你们投机游戏的记分牌!”
1个年轻交易员瘫坐在昂贵的工学椅上,看着屏幕上自己重仓的股票代码变成一串无意义的乱码,喃喃道:“我的期权……我的空头……全完了……”
1名路过的纠察队员,瞥了他一眼,平静地说:“不,同志。是你的赌局完了。但真正的生产建设,可能才刚刚需要你的计算能力。如果你不想你的才能跟着这些绿色数字一起烂掉,登记处有劳动技能匹配表格……”
大厦外,武装警察拉起了警戒线。曾经象征资本流动与财富梦想的交易所标志,被工人用焊枪迅速切割取下,扔进等待的卡车。发出沉重而空洞的金属撞击声。
短短几小时内,拉斯维加斯的两大心脏——欲望的赌场与数字的赌场——被同时摘除。没有激烈的枪战,却有一种更彻底的、制度性的力量,以无可阻挡的姿态抹去了旧时代最眩目的符号。沙漠的风吹过空荡的赌场门廊和寂静的交易大厅,卷起几张无人问津的废弃交易单和筹码。霓虹灯在白天依然兀自闪烁,却已无人投以贪婪或渴望的一瞥。骰子停止了转动,屏幕冻结了数字,一个建立在虚幻概率和金融杠杆上的海市蜃楼,在红头文件和武装纠察队的现实面前,轰然消散,只留下沙漠真实的灼热与尘埃,以及一个需要重新学习“价值”和“劳动”定义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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