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伊今天晚上没来,难不成和她有关?”我明知故问。
“紫伊?”张沐鸿的眉头皱得更紧,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有可能。毕竟她是个嗜琴如命的家伙。”
水晶灯的光芒突然晃了下,宴会厅角落的管弦乐不知何时停了。那个穿黑色西装的助理正将手机递给主桌的白晓风,后者接过时手滑了一下,屏幕在桌布上磕出轻响。
“他在看时间。”张沐鸿忽然说。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助理左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正指向九点三十八分,表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白晓风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手指在屏幕上胡乱点着,像是在删什么信息。助理却按住他的手背,低声说了句什么。白晓风猛地抬头,视线直直射向我们这边,喉结滚动着像吞了枚石头。
“有意思。”我端起香槟抿了口,气泡在舌尖炸开的麻痒,正合此刻的心情。在别墅的时候白紫伊提到过她这位弟弟白晓风,她说她这位弟弟的眼睛像玻璃弹珠,看着亮堂实则空空如也,现在倒像淬了毒的弹珠。
张沐鸿的指节捏得发白:“看起来真的出事情了。”
果然,助理和白晓风正朝我们迈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像秒针在倒数。经过舞池时,他口袋里的对讲机突然滋啦作响,隐约飘来“警方已经派人”“找不到痕迹”的字眼。
“落小姐,张伯伯。”白晓风在桌前站定,袖口露出的银质袖扣刻着白家徽记,“老爷子让我来问,紫伊小姐今天是不是约了人?我想落小姐就是她约的对象。”
我故意让睫毛垂得更低,遮住眼底的笑意:“对。不过因为某些事情我拒绝了。而且我对今天晚上拍卖会上的唐朝古董玛瑙镶金勺更感兴趣。”
这话像针戳破气球,白晓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助理递过去的手帕被他攥成一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沐鸿的声音比预想中沉,眼底的疑惑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搅得水面发乱。
白晓风的喉结滚了滚,指尖攥得发白,指节泛出青紫色。他抬眼时,眼眶红得厉害,像是强忍着什么,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我知道您和老爷子的关系,所以就不做隐瞒了。”说到“隐瞒”两个字,他忽然顿了顿,像是在鼓足勇气,“我姐姐的助手说,姐姐她被人杀死在了江畔别墅。”
“什么!”张沐鸿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砸在地毯上,香槟溅湿了他的皮鞋,他却像没感觉到。脑子里“嗡”的一声,白紫伊的样子突然撞进来——那个总穿着一身白、指尖在琴键上翻飞的女人,那个被定为白家接班人、眼神亮得像刀的女人,怎么会……死在江畔别墅?
“老爷子说姐姐希望和落小姐弹琴。”白晓风用审视的眼光看向我,“我以为你们会在一起。”
我冷笑着看着白晓风:“难不成白少爷是怀疑我杀了人?”
白晓风的脸猛地绷紧,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痛处,喉结又滚了滚:“我没……我只是想知道,昨晚七点到九点,落小姐在哪里。”
白晓风的声音发飘,眼眶里的红意漫出来,在灯光下泛着水光。这副样子倒比刚才那副强撑的冷静更像失去姐姐的弟弟。可我在离开白家前见过他在某些事情上把对手逼到死角时的眼神,阴鸷得像淬了冰,此刻这点脆弱,更像是精心演的戏。
“八点?”我抬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指尖划过珍珠耳环,冰凉的触感让思路更清晰,“我之前说过来这里参加拍卖会,还弹奏了一曲。”我顿了顿,“张老和在场的所有人宾客可以作证。”
张沐鸿终于从震惊里缓过神,弯腰捡起地上的酒杯碎片,动作却有些僵硬:“晓风,警方那边有消息了吗?死亡时间确定了吗?江畔别墅平时除了紫伊,还有谁能进去?”
他刻意加重了“警方”两个字,像是在提醒白晓风,现在该走程序,而不是在这里审人。
白晓风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警方还没有到,不过我认为是熟人作案。根据保镖的描述,死亡时间可能是七点到九点之间。”
“熟人?”我往前倾了倾身,领口的钻石项链滑到锁骨,“白少爷觉得,我这个前弟媳算熟人吗?”
白晓风猛地抬头,眼里的红丝像蛛网般蔓延:“这……”
白晓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白老爷子明确说过不要试图去了解我。
我忽然笑了,声音轻得像羽毛:“你姐姐邀请过我去她的别墅弹琴。”
白晓风的瞳孔骤然收缩:“真的有这件事情?”
“是啊,不过我没有去。”我端起桌上的冷水喝了一口,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我在上周的拍卖会上进行了钢琴演奏,她很欣赏我的琴技。”
白晓风的脸色瞬间褪成纸色。
远处的管弦乐不知何时又响了起来,调子却走了样,像谁在胡乱拉扯琴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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