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润嗤笑,回眸眺望金红色的宫檐:“那是长乐宫?”
刘福:“是。
殿下——陛下以前总爱坐在未央宫的屋檐上看日落,说这金陵烧的琉璃瓦就是好看,金灿灿的,只是长乐宫的瓦最好,将来也要、也要……奴婢失言。”
傅润:“也要什么?”
“也、也要让姚娘娘住进去。”
刘福自知说错了话,啪地扇了左脸两个巴掌,灰溜溜退后三步。
傅润本没有动怒,见身后的太监宫娥一副畏惧胆颤的模样,反而蹙眉不虞。
这是他想要的么?
人人敬畏君威,视他作手握屠刀、身浴鲜血的刽子手,便是好的……么。
傅润极崇拜太祖,呼吸间,少时无数难以安息的夜晚披衣翻读太祖朝国史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不知太祖面对如今的局势会怎样。
奸臣、权将、小人……
会像他一般——不,大抵不屑于如此罢。
他的语气稍有缓和,“孤听闻江西多孝女,哪怕兄弟俱在,亦守着父母不嫁人;近年又有许多为妻殉情或不再续娶的男子,想必风俗较旁处殊异。
找个见多识广的女塾师来,好好教养。”
“陛下是……是说将女塾师送去宛县,教导大公主家的女孩儿?”
傅润轻笑,手持折扇敲了一下刘福的脑袋,“还不去办。
你这两年吃了江西巡抚不少孝敬罢。”
刘福如闻霹雳,心里哎唷一声暗道不妙,吓得两腿钉在原地,结结巴巴正要辩解——
“陛下。”
身穿靛蓝色织金广袖长衫的高个男子单手撑膝横坐朱墙上,肩头落了数点馥郁芬芳的金桂。
傅润少怔,眸色渐渐明亮,掩去失落怅然,仰面佯怒道:
“滚下来。”
赵彗之自然不怕他,短而细密的睫毛在浅淡的阳光里镀了一层炫炽的光晕,令仰视的人心神为之恍惚。
少年在熏甜的秋风中等了太久,声色暗哑:“暗卫就该坐在这里。
为什么下来?”
“嗤,你算什么暗卫,快下来。”
“……陛下想看看禁宫哪棵桂树长得最茂盛么。”
这混账。
亏他敢提!
傅润忽然笑了——他知道他待赵彗之与旁人不同,眉眼如融醉的春雪,并不直截回答,反问:
“在等孤?偷听多久了?好些日子不来,你当你是孤什么人,孤要忍你一再失约?”
赵彗之直直地与其对视,“半个时辰。
见陛下在寝殿月梁上写的句子……不敢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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