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立皇帝是动摇国本的大事,必须师出有名。
李儒首先从“天命”入手,散布“少帝昏弱,不堪为君”的舆论。
据《三国志·董卓传》记载,董卓入京后,曾以“显阳苑阅兵”为名,召集百官,故意让士兵在宴席上“拔剑斩一人”,威慑众人。
席间,李儒“从容”进言:“少帝即位以来,灾异屡现,黄巾作乱,皆因君德不修。陈留王刘协,聪慧仁厚,有圣主之相,宜承大统,以安社稷。”
这番话看似引经据典,实则是为董卓废立找借口——将王朝的衰败归咎于皇帝“德不配位”,为新的权力秩序铺路。
为了强化“天命转移”的可信度,李儒还利用了当时的谶纬之学。
东汉时期,谶纬(预言吉凶的隐语)盛行,被视为“天命”的体现。
李儒暗中指使术士散布“代汉者,当涂高”“汉室气数已尽,董氏将兴”等谶语,将董卓包装成“应天承运”的新主。
这种舆论造势,虽荒诞不经,却在迷信盛行的时代起到了一定作用,让部分观望者产生了“董卓或为天命所归”的错觉。
舆论铺垫之后,便是雷霆手段。
公元189年九月,董卓在崇德前殿召集百官,正式提出废立之事。
袁绍当场反对:“汉家君天下四百余年,恩泽深渥,兆民戴之。今上富于春秋,未有不善,公欲废嫡立庶,非反而何?”
董卓怒叱:“天下之事,岂不在我!我欲为之,谁敢不从!”
李儒见状,立刻上前厉声呵斥袁绍:“袁本初何敢逆天命!昔伊尹放太甲,霍光废昌邑,皆为安社稷,定国家。今太师之举,正合古义,公若不从,必为乱臣贼子!”
一番话既搬出古代贤相的典故,又以“乱臣贼子”相威胁,瞬间压制了反对声音。
袁绍愤而离京,成为关东诸侯讨董的旗帜,但李儒的目的已然达到——通过袁绍的“叛逆”,反衬董卓废立的“正当性”。
随后,李儒亲自操办废立仪式:他逼迫何太后下诏废少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刘协为帝(即汉献帝),并宣读“策文”:“孝灵皇帝不究高宗眉寿之祚,早弃臣子。皇帝承绍,海内侧望,而帝天姿轻佻,威仪不恪,在丧慢惰,衰如故焉;凶德既彰,淫秽发闻,损辱神器,忝污宗庙。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永乐太后暴崩,众论惑焉。三纲之道,天地之纪,而乃有阙,罪之大者。陈留王协,圣德伟茂,规矩邈然,丰下兑上,有尧图之表;居丧哀戚,言不及邪,岐嶷之性,有周成之懿。宜承皇业,为万世统。”
这篇策文字字诛心,将少帝与何太后批得体无完肤,为废立披上了“顺天应人”的外衣。
废立之后,李儒深知“斩草需除根”。
弘农王刘辩虽被废黜,但作为曾经的皇帝,仍是反对者可以利用的旗帜。
为绝后患,李儒主动请缨,亲自前往弘农王府,赐鸩酒弑君。
据《后汉书·皇后纪》记载,李儒带着毒酒见到弘农王,假意说:“服此药,可以辟邪。”
弘农王悲愤道:“我无疾,此乃欲杀我耳!”
拒不饮药。
李儒见状,不再伪装,命左右强行灌药。
弘农王自知难逃一死,与妻子唐姬诀别,悲歌曰:“天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藩。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
随后饮药而亡,年仅十五岁。
李儒的这一系列操作,看似粗暴,实则精准地击中了东汉皇权的软肋。
自汉和帝以来,皇帝多幼年继位,外戚与宦官轮流掌权,皇权早已沦为各方势力博弈的工具,“天命”的神圣性早已荡然无存。
李儒的废立之谋,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既然旧的皇权秩序已经失去公信力,不如用最直接的暴力手段,将其彻底打碎,再以新的傀儡皇帝为核心,构建以董卓为绝对主导的权力体系。
这一谋略在短期内确实奏效:董卓通过废立,成功震慑了洛阳百官,掌控了汉献帝,成为东汉王朝实际的掌权者。
但从长远来看,它也彻底点燃了天下诸侯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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