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渡口的晨雾尚未散尽,四千五百匹战马踏碎薄冰的声响惊起一群水鸟。
辛弃疾勒住缰绳时,靴底已沾着北岸的黄土,指尖抚过斩马刀上凝结的血滴
——
那是连夜奔袭时,北魏斥候所留。
“将军,冀州城(衡水信都)外的烽火台亮了!”
薛安都的吼声带着喘息,铁甲下的内衬已被汗水浸透了一遍又一遍,浑身湿漉漉的。
他指向远处的夯土台,三股青烟正刺破云层,在湛蓝的天幕上拖出狰狞的尾迹。
辛弃疾望着冀州城墙的轮廓,城头上飘扬的北魏狼头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忽然从行囊里摸出半块发硬的麦饼
——
那是在离开盱眙前准备的食物,此刻嚼在嘴里,粗糙的麸皮竟让他想起芍陂新麦的清香。
相比稻谷,他似乎还是更喜欢吃麦饼,好像有家乡的味道。
“沈攸之,”
他将麦饼碎屑撒向战马,“带你的小队去烧粮仓,记住用硫磺,烟要大。”
少年将军的重剑在阳光下划出弧线:“将军放心!”
他身后的一百名飞虎军纷纷解下马鞍旁的油布包,里面裹着的硫磺与硝石在颠簸中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像极了除夕夜的爆竹。
冀州城门的守军正抱着长矛打盹,忽闻西南角传来爆燃声。
浓烟裹挟着火星冲天而起时,他们看见一群黑影如狸猫般窜上城墙,为首者的斩马刀劈开吊桥锁链的刹那,铁甲上
“飞虎”
二字在火光中一闪而逝。
“是南朝人!”
守将的惊呼被弓弦震颤声淹没。
宗悫的弩箭营早已在城外列阵,三百支神臂箭穿透城门洞,将试图关门的魏兵钉在门扉上,箭尾的白羽在晨光中连成一片死亡之网。
辛弃疾踏着魏兵的尸体冲入瓮城,斩马刀横扫之处,鲜卑士兵的狼皮袄裂成碎片。
他瞥见一间民房的窗台上,还摆着盱眙榷场买来的青瓷碗,碗沿的鱼纹被烟火熏得发黑
——
那是两月前互市时,冀州商人用三匹良马换来的珍品。
“将军,粮仓着火了!”
沈攸之的吼声从街巷深处传来,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北魏的粮官们抱着账簿哀嚎,却被飞虎军的短斧劈倒在粮堆前,散落的粟米混着鲜血,在青石板上漫开点点红晕。
正午时分,冀州刺史的官印已挂在辛弃疾腰间。
他站在城楼上展开舆图,指尖划过平城的位置,距离此处不过三百里。
薛安都正指挥士兵用魏兵的尸体堵塞城门,甲胄碰撞声中,忽然发现一具年轻魏兵的怀里,揣着半块绣着鸳鸯的蜀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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