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回来了。”外间有小厮开门相迎的声响。
脚步杂乱,应该是刘延龄带着医童助手吧……
“刘郎中!这点心意,您无论如何也要收下!”一个大嗓门追了进来!
令月眉头一皱,怪了?怎么听着这声音如此熟悉呢?
“诊费已经收了。断没有再收酬谢金的道理。”刘延龄那温柔恭和的声音响起,“这位兄弟请回吧。”
“您这可救命恩人啊!您可是救了我们奶奶和少爷两条尊命啊!这点银子算什么!拿着!”那大嗓门似左塞右递的。
“医者父母心,病者无贵贱,”刘延龄依然是水米不进的样子,“兄弟若是想救济百姓,直接捐给柜上粥铺就是。”
“刘郎中!”那大嗓门有些恼了,“您保住了我们爷的头胎儿子,我们爷欢喜着呢!说无论如何刘郎中也要收下,当是喜钱了!喜钱哪有不收的道理!想给我们爷添不吉利吗?”
不好,令月头皮一麻,她听出是谁了!!
——海青!
喜得贵子
她明明听海龙说,海青跟着袁螭去通县大营了。
那这些个酬谢的话……令月心底有些发颤。
海青说的那个喜得贵子的爷是袁螭吗?!还是……另有别的误会巧合?
令月不敢相信,也不想去相信。当下赶紧屏住呼吸,侧耳细细听来。
“傅苓,收下吧,”刘延龄被逼的不得不松口了,“直接入外账吧。”
“刘郎中……”那厢海青的声音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令月听得衣襟窸窣,像是海青特意将刘延龄拉到了一旁,“此乃我们爷的外室,爷家有严妻,还不想让此事声张开来……”
这耳语的地方离令月藏身之地甚近,近的她都能听到海青呼吸的尾稍。
“请这位小哥放心,刘某治病救人乃是份内之事,从不去记些无用的东西,”刘延龄回答的很是利落,“且刘某根本不知尊主高就,也未曾见过尊主相貌,何谈声张?”
“那是,那是。”海青开始不怀好意的干笑了,“我这是小人之心,多嘴了。那刘郎中……我们家夫人和小少爷……”
“孩子出来的稍早些,找几个奶妈子好生精心喂养着,大人常规坐月子,无他了。”刘延龄没什么废话。
“是是是,前几日换了住处,可能是在马车上颠簸到了。”海青自言自语的赔笑着,“这日后,若是……”
“有什么事来这儿寻我,我若不出诊,都在这里。”刘延龄的声音露出了疲惫送客之意。
海青识相的告退了。
令月听得仆从关门的声音,又听到一个清脆的小童之音:“师父,我就说嘛,那女人不可能是什么正经的夫人。”小童的声音很是自得,“你看那主家一直躲在帘外,生了个儿子都不现身,就是这个管家在外面跑来跑去的……就是个拿不上台面的外室罢了。”
“带眼带耳,不要带嘴。”刘延龄训斥开来,“记住祸从口出。”
“师父给他们保住了头胎儿子,那女人算是下辈子有指望了。他们还能恩将仇报不成?”小童不屑的笑言。
“少说两句吧,”刘延龄转了话题,“问帐台,夜里还有没有要出诊的?”
令月闻言,赶紧蹑手蹑脚的闪回了小屋。
她佯靠在了长椅上,当下闭目假寐。
“哦,是你?”刘延龄入门后有些惊异。
“刘郎中。”令月赶紧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那药前几日被我吃了……再给我配一丸吧。”她恭敬的挤着笑。
刘延龄无言的伸出了手,扣在了她的脉上。
他扫了她一眼,又垂下了目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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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月没有回神女殿,她本来就没有困意,这下更精神了。
她倒着算了算日子,这孩子应该是去年八月底九月初怀上的。那时候,她和袁螭都还都在左军都督府,且关系好的如胶似漆。若真是袁螭的孩子……那他……令月在树丛中不由打了个寒战,她不敢再想下去了,赶紧移神。
夜很深了。
令月耐心的等待着德济堂内间的灯火熄灭,再听得屋内的气息渐渐变的平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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