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惊人的是,她背后竟插着七柄形态各异的长剑,与其说那是武器,倒不如说像七道封印——深深嵌在她的肉体里,似在镇压着她体内某种足以撕裂理智的恐怖存在。
“下次再敢听见点风吹草动就抱头鼠窜,就别在这儿扯‘不怕德古拉’的大话了。”
依比鲁艾慢悠悠补了一句,语气单纯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你也别在那说些不知所谓的话,如今满城腥风血雨,所有血族血液里都透着嗜血的狂乱。
血色的月亮并未升起,这天始终被那血色的迷雾笼罩。
况且,或许在你们的世界观里,眼下的天气算得上不错,但对这个世界而言,这样的天气简直糟糕透顶。
毕竟这个世界的血族,和传统意义上的血族并不一样,他们和人类一样,也有自己的社会与秩序。
对不少在此挣扎的血族而言,这种充斥着血腥的处境,无疑是场灾难。”
“没想到我们这位如同杀戮机器、每天要痛饮不知多少血族鲜血的血剑猎魔人,竟然会同情血族。”
依比鲁艾见对方话里话外像是在同情血族,只觉得怪异不已——要知道,那些血族本就以杀人吸血为常态,而猎魔人对他们的态度,恰如他们对待人类那般,杀便杀了,从不会多想。
这般光景下,谁还会在意自己吃了多少片“面包”,又怎会在乎“面包”是否会痛呢?
眼前这血剑猎魔人,于血族而言是索命的天敌,可在他眼里,那些血族不过是用来果腹的“面包”罢了。
他会对“面包”的感受耿耿于怀?这种事,任谁听了都不会信。
“我并非同情他们,正因为过往的仇恨,我曾视他们为不共戴天的怪物——卑劣、可憎,是沾染了安娜鲜血的恶魔。
但就算现在的我,早已放下仇恨,也失去了当初的使命与宿命,要击杀他们的决心,依旧不会动摇,我还是要杀了他们。”
血剑猎魔人诉说着自己与吸血鬼的仇怨,即便如今的他,已失去那份针对德古拉、刻着血海深仇的宿命印记,却始终无法消解对血族深入骨髓的恨意。
“那你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最近被‘文明’这事儿搞得头大。你知道吗?
第一纪元,那个被刻意隐藏的纪元,被那位存在在离去前补全了真相。
一场‘诸神黄昏’般的游戏即将开场,所有域外神明都会带着自己的位面,踏入那片搏命的诸神战场。这战场的规则很简单:
赢得九大席位,便能在巴兰位面开创属于自己的眷属与文明。
很明显,我也参赛了——不过是未来的我穿越回过去参赛。
现在的我,得学着怎么创造文明、建立秩序,还要钻研位面建造之术,最近被这些事缠得头疼,既要创造眷属,还要……”
“还要解决血族的归属问题,对吧?”依比鲁艾接话,道出了血剑猎魔人没说出口的那份无奈。
没错,血剑猎魔人的本质,大半都与“月”相关;
可这份与月的联结,又让他的本质深受“血族”概念的浸染。
因此,他所构建的秩序、所创造的眷属,多半都会绕不开“月亮”与“血族”这两个核心。
想想从前,他是以猎杀血族为使命的猎魔人,手中刀剑染满了血族的鲜血;
如今却要亲手为这些曾被他视作死敌的存在搭建文明、制定秩序——这种身份与立场的颠倒,像一团拧乱的线,缠得人心里又怪又堵。
明明是刻入骨髓的仇恨,此刻却要为仇敌铺就生存之路,荒谬中带着几分讽刺,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究竟是使命的扭曲,还是命运开的一场荒唐玩笑。
“那你为何不成为第四始祖呢?
创造出第四始祖那样的存在也好啊,好歹那些眷属和血族不一样,是以原罪为食的!”
潘多露娜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中那团像米糊似的、透着满满科技感的食物,递向血剑猎魔人。
“我绝不会踏上那条路——那是沾染着七原罪的道路,更是一条早就被人安排好的轨迹。
那场实验的‘小白鼠’已经有人选了,我既不会踩进那个坑,更不会去创造那样的文明。
因为那样的文明,到最后只会催生出七个被原罪吞噬的怪物,那根本不是文明,而是彻头彻尾的灾难。”
“一旦原罪被框死、被局限,人类的文明就彻底没了未来。毕竟所有的前路,都早被那七个原罪化身标好了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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