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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纽约州战役2兵围纽约市（第3页）

他们通过地下维修通道，悄无声息地接近公园下方。利用对市政管道系统的了解，他们找到了附近的天然气调压站和一个主要下水道交汇处。

“引爆小组就位！其他人，准备在爆炸后从3个方向用火力压制，别让他们跑了！”

几分钟后，一声沉闷的巨响从地下传来，地面微微震动。公园亭子下方猛地塌陷，火焰和污水从破裂的管道中喷涌而出。占据亭子的敌人惊叫着跌落或试图逃离，立刻遭到来自周围建筑窗口的精准射击。那门无后坐力炮连同炮手一起被掀翻在瓦砾中。

但“爱国者阵线”的残忍和数量优势也在显现。在一些防线薄弱或市民组织度不高的区域，入侵者站稳了脚跟，开始进行有组织的“清理”。他们逐户搜查，将抓到的平民（尤其是少数族裔、知识分子、以及任何被怀疑不合作者）粗暴地驱赶到街头，进行所谓的“甄别”。反抗者被当场枪杀或殴打，恐怖开始蔓延。

地下联合指挥中心，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大屏幕上，代表敌军的红色标记已经在纽约沿岸多处形成突破，并向内陆渗入。代表己方的蓝色防线多处被压缩、出现缺口。

“布鲁克林大桥公园方向压力太大，市民防卫军第3大队请求增援！”

“林肯隧道北口失守！重复，北口失守！敌军装甲车辆正在涌出隧道！”

“曼哈顿西区第42街区，入侵者建立了1个支撑点，正在处决平民！”

坏消息接踵而至。

威姆斯准将脸色铁青：“我们的预备队已经全部投入了！我的第27步兵团在时代广场附近构建第2道防线，但兵力不足！”

哈格雷夫上校颓然坐下：“联邦政府……没有更多援军了！我甚至无法保证现有的空中侦察能持续！”

凯恩市长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陷进掌心。他看向卡门·罗德里格斯和詹姆斯·威尔逊。

卡门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市民防卫军伤亡不小，但士气还没垮！问题是弹药，特别是反装甲武器消耗很快！我们需要时间重新调配，并将更多平民撤到更安全的区域或地下设施！”

“不能让他们巩固桥头堡，”詹姆斯声音沙哑，“尤其是曼哈顿的！一旦让他们把坦克和重炮运过来，我们就完了！必须组织反击，把过河的敌人赶回去，至少是压缩他们！”

“反击？用什么反击？”莫拉雷斯局长痛苦地说，“我们连守住现有防线都吃力！”

就在这时，一个通讯官猛地抬头，声音带着难以置信：“报告！来自……来自布朗克斯区和皇后区部分社区自卫队的消息！他们……他们自发组织了反击队伍，正在向曼哈顿西区渗透，攻击入侵者的侧翼和补给线！还有，斯塔滕岛的一些渔民用改装船只，袭击了新泽西岸‘爱国者阵线’的运输船队！”

指挥中心瞬间安静下来。这些行动不在计划内，混乱，危险，但……这正是一座拥有千万人口、被逼入绝境的城市最原始的生命力反抗。

凯恩市长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站起身，走到通讯台前，深吸一口气，向全市广播，也向防线上的每1个士兵、警察、市民防卫军队员和平民喊道：

“纽约的战士们！市民们！我是市长凯恩！敌人已经进入我们的街道，但纽约没有倒下！我看到，听到，布朗克斯、皇后区、斯塔滕岛的同胞们正在自发行动，打击敌人！这就是纽约精神！我们或许没有统一的军装，没有足够的重武器，但我们有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地，有800万颗绝不屈服的心！”

“我命令，也是请求：所有仍有战斗能力的单位和个人，不要固守待毙！在街区防御小组的协调下，以小队形式，灵活机动，袭击敌人的薄弱点，切断他们的补给，解救被困的平民！目标不是歼灭，是骚扰，是拖延，是让他们每一分钟都不得安宁！为援军争取时间，为重新组织防线争取时间！”

“记住，这不是他们的城市！这是我们的家！为每一栋楼而战！为每一个街角而战！为我们的邻居而战！纽约，战斗！”

这或许不是最专业的军事命令，但却是这座城市此刻最需要的声音。广播之后，仿佛一股无形的电流通过了纽约的躯体。更多原本躲藏观望的市民拿起了武器；更多小规模的、自发的袭击在入侵者控制区各处爆发；通信网络中开始涌现大量关于敌军小队位置、补给线、薄弱环节的实时情报分享……

战斗持续了整个白天。哈德逊河上漂浮着残骸和尸体，河水在某些地段泛着不祥的红色。纽约沿岸硝烟弥漫，多处建筑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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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国者阵线”付出了惨重代价。渡河部队损失超过三分之一，12辆坦克和装甲车被击毁在桥上、隧道口或街头。他们虽然成功在曼哈顿、布鲁克林建立了多个大小不一的立足点，但未能实现快速突破和占领核心区。纽约守军的顽强，尤其是市民无处不在的冷枪、陷阱和袭扰，大大迟滞了他们的推进，并造成了持续的心理压力和后勤困难。

鲁索在新泽西的指挥所里暴跳如雷。“废物！一群废物！10万大军打不下1个被吓破胆的城市？！”他砸碎了手边能看到的一切东西。他原计划的“闪电净化”变成了血腥的消耗战。纽约就像一块坚韧的皮革，看似被刺破多处，却无法被撕裂。

更让他烦躁的是来自后方的消息：围困波士顿的部队进展缓慢，那座城市抵抗的坚决程度超乎预期；UPA第3集团军虽然仍未直接东进，但其侧翼活动加剧，牵制了“爱国者阵线”原本用于维持占领区秩序的部分兵力；甚至有传闻，西海岸和南方的其他势力正在观望，或许会趁机动作。

纽约城内，代价同样巨大。国民警卫队和警察伤亡惨重，许多市民防卫军队员永远倒在了熟悉的街角。平民死伤数字尚无法统计，恐惧和悲痛弥漫。但同样，一种更坚韧的东西在生长——共同的命运感，对暴行的同仇敌忾，以及在绝境中被激发出的生存智慧和勇气。

夜幕降临，枪声并未停息，反而变得更加零星而致命——那是狙击手和袭击小队活跃的时刻。燃烧的建筑将天空映成暗红色。联合指挥中心里，凯恩市长和他的团队彻夜不眠，重新部署所剩无几的预备队，协调补给，策划明天的防御和有限反击。

哈德逊河两岸，两支军队，两种未来，在血与火中死死咬合在一起。第一枪已经打响，这不再是单纯的攻城战，而是一场决定美国破碎版图未来走向的、惨烈战役的开端。纽约，这座伤痕累累的巨城，用它独特的、混杂着精英与平民、正规与游击的方式，宣告了它对法西斯式“净化”的决死抵抗。漫长的黑夜刚刚开始，但第一缕不屈的曙光，已在这不灭的城市灯火中，微弱而顽强地闪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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