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随却淡淡摇了摇头,手里比划着手语:“无碍的,现在这般也很好,不必再为我劳累,我如今已经很好了。”
说着,他摸索着向竹墙借力起身。
易慕夕见状,想上前扶他,可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秦随不觉,只郑重朝江夜雪和易慕夕行了一记标准的大礼。
易慕夕快步上前去拦,但却没有拦住。
“秦随!”
江夜雪没啥反应,心安理得地接了这礼。
秦随起身,打手语道:“秦随卑贱,幸得江公子和易二公子相救,救命之恩难以为报,二位若有所求,秦随定万死不辞。”
最后,他神色变得分外凝重,“白楠三人死在此处,白氏一族定会有人追查而来,两位还请赶紧离开吧,莫要因我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杀死白楠三人虽痛快,但麻烦也会找上门。
而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便听易慕夕迫切应道:“我带你走!我们回云梦九歌——可好?”
只要回到云梦九歌,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他一定能护好他的。
闻言,秦随错愕转头“看”向易慕夕,打手语的手抬起又放下,面上是极尽的纠结、不解。
最后,他摇头,手中比划道:“易二公子,回去吧,云梦九歌不值得为我犯险,也不该因我冠上污名。”
他如今的名声,可谓是臭名昭着、人见人嫌。再加上他与青丘的恩怨,他若去了云梦九歌,青丘定然不会放过抹黑其的机会,双方甚至可能因此爆发矛盾。
他不能去。
易慕夕望着眼前人,攥紧了手心,音色沙哑,“你……可是在怨我?”
怨他违背承诺,在他向他求救时没有出现。
秦随垂眉,两年前那日,心底最后寄托的希望破灭的刺痛再次传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可对上易慕夕,他还是摇头:“未曾。人命不同,我命如此,既无法改变,坦然接受是最好的结果,易二公子不必介怀。”
他以为他回答得很完美,可易慕夕的反应却超出他的想象。
“秦随——”易慕夕眼尾一片绯红,压抑着的情绪在酝酿翻涌,他大喊一声他的名字,似要发泄被驳斥的不满。
可最后,他却用极尽哽咽的语气低声下气恳求道:“你随我回去好不好,随我回去……我再不会让你受伤的,信我,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从未见过易慕夕这番卑微模样的秦随:“!!!?”
他是有察觉易慕夕的状态不对劲,可却没想到对方会变成这样。
明明命途多舛的是他,怎么易慕夕看起来比他痛苦。
在一旁未发一言的江夜雪见易慕夕这模样,也是紧蹙起眉,心下腹诽:怎么易慕夕看起来比秦随还不对劲?!
余光瞥见另一旁昏迷的江浸月,他心里默默又加了一句:嗯,还有个江浸月也不对劲。
江夜雪正思忖着要不要把易慕夕这怪异的迹象反馈给慕夫人,便感应到一股强烈的注视。
他抬眼,却见秦随直勾勾地“盯”着他,虽然这么说一个残疾人不太好,但秦随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
鬼使神差的,他也给了秦随一个承诺——“若你愿意,可随我回长留。”
既然江岁新特意留言让他帮秦随一把,那行吧,带个人回长留,这种小事,于他而言并不是难事。
想让江夜雪帮忙劝说易慕夕的秦随:“?!”
秦随感受着眼前两人的气息,心底稍稍降下的防线再度高高挂起,他后退两步,作出防御姿态。
如果说易慕夕想带他回云梦九歌是因为愧疚,那江岁新(江夜雪)又是为了什么?
他们之间除了十二年前,在云梦九歌有过短暂的相处外,便无任何交集,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他?
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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