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路曦去暂存蛋糕,只预留了一天的时间,本来今天中午就要取出来的,但老板打不通她的电话,找不见人,无奈只能发短信通知她了。
路曦打开短信,又关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翻身起床。
她确实忘记这件事了。
想出门,不经过吴静萍同意是不可能的,路曦没感觉饿,但迫于“威胁”,只能勉强吃了几口。吴静萍看起来还想多问问昨天晚上的事,但看路曦情绪不是太高,以为她还被早上的噩梦影响着,所以也就不说话了,只间或地给她夹两筷子菜。
今天的阳光尤其烈。
夏天快到尾声,太阳这一年的威力也快散发到头,没给人见识的本领,这时候都该拿出来了。在家里冷气开得足,出了门才知道有多炎热,路曦晒得慌,才走两步就忍受不了,返回家拿了把遮阳伞。
她要去蛋糕店取蛋糕。
想是这么想,做也是这么做,但取了蛋糕呢?其实她还根本没想好要怎么处理。
路曦拿着把伞慢慢地走,思绪放空,明明那么热,叫个车就好了,可她这时候偏偏忘了,什么简单的捷径都想不起,只一个劲地走,越往盛家靠近,伞就越打得低。
盛家和路家是一道之隔,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中间是树木和绿植,还有一条特殊的石子路。
石子路旁有一条木椅。
路曦不常坐,但盛之行却常常坐。等她上学的时候,她如果迟到了,他就会捧着本书,大剌剌地躺在上面,看得不亦乐乎。
只是那木椅不太长,小时候还勉强能躺,长大了,就放不下他的腿了。
“西西?”
路曦猛地停住脚步。
她抬起伞,眼前铺洒满阳光,火热热的,烫得她睁不开眼,却依然能分辨得清,现在不是想象,木椅上正实实在在躺着个人。
声音也是他发出的。
他那张白皙的脸都被晒红了,不是普通的好气色,而是真真实实的火红,额头上满是汗,鼻尖也冒着细密的汗珠,眼睛下泛着淡淡的黑,看上去不是很舒服。
路曦看愣了,手指猛地一紧。
口袋里的手机这会儿静悄悄的,但之前的记录显示,昨天他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凌晨两点。不喜欢熬夜的盛之行也熬夜了,对着一部只有冷冰冰女声的手机,也不知道他在瞎努力个什么劲儿。
路曦忽然想像平常那样笑话他,想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吐槽他,但她酝酿了很久,嘴角的弧度却怎么都勾不起来。昨天的情绪在经过一个晚上早就沉淀下去了,是生气还是难过,对她来说,已经没法再简单地一以概之了。
“不是说会接我电话吗?”
盛之行站起来。
他不知道坐了多久,站起来的时候还顿了顿,缓解腿麻,脸上的汗随着他的动作掉落,滴在了衣服上,显出明显的一道痕迹。路曦没有忍住,低头去看,垂眼的时候,就见他举起手机,黑漆漆的,屏幕都按不亮。
“那怎么一个都不听?”
他的精神不比她好。
像是平常在家不修边幅的模样,头发乱成了一团,衣服已经汗湿了,后背洇了一大块,整个人热腾腾的,仿佛刚从沸水里捞出来。
路曦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一声不吭,转身继续往前走。
他也跟了上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路曦是打定主意不理盛之行的。
她不喜欢吵架,也不想质问什么,反正他要骗她,那就让他骗好了,她也没缺根筋少块肉的,身体照样健康。
这是积极的心理暗示。路曦边走边这么做心理建设,她试图忘记昨天在火锅店外见到他们一行人的愕然,也试图忘记粘在她脸颊一整夜湿漉漉的枕头套,她就当作那些情绪都不存在。
可就算这些通通都能忘记,那现在呢?活生生的人就跟在她后面,她要怎么装作五感俱失,自然地走自己的路?
在第N次踢到裤脚快要绊倒的时候,路曦猛地停下了。
她转回头:“你还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盛之行一路都没有说话,直到这会儿才敢出声:“我有话要讲。”
路曦没好气地道:“我不想听,我也不想跟你说话。”
但盛之行不理会。
“我去问过许欣然了,你们昨天晚上的……我都知道了。”他舔舔唇,眉宇间有丝懊恼的神色,“我真的忘记自己生日了,如果我想到你叫我回来是干什么,我肯定不会放你鸽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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