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走了,他免不得说她白眼狼。
静谧安和的床帐内,宁泠熟睡中忽然惊醒,起身紧张地大喘气,额头沁出许多汗珠。
那日杀马时喷洒的温热鲜血,似乎又重复上演,她以前从没见过这种残忍血腥的场面,回来后总是心有余悸。
她的动作惊醒了身边的裴铉,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怎么了?”
他宽大温暖的手背,温柔地安抚着她的后背。
“做噩梦了。”宁泠用手帕擦了擦汗水。
裴铉略为思量后答道:“梦见我杀那匹马了?”
宁泠点点头,感觉脸上有鲜血黏腻感,欲下塌去洗洗。
“怪我?”裴铉拉着她如玉的手腕,“觉得我太残忍了?”
“不会。”宁泠诧异地盯着他,“不是它死就是我亡,你好心舍命相救,我不怪你。”
不怪你这三个字,如同暖流在他心尖流淌,浑身都暖洋洋,舒服极了。
裴铉笑着问道:“那以前我做得不对的地方,宁泠也能不怪我吗?”
宁泠没吭声了,一码归一码。
裴铉拉起她小小软软的手覆在他的脖颈上:“是还在怪我那日失手掐你吗?”
“快睡吧。”宁泠想挣脱被他抓住的手。
“那就是怪我了。”裴铉读懂了她的避而不答,“你掐回来,好不好?”
宁泠惊讶看了他一眼:“不用。”
狗咬你一口,难不成你还回去?她不想和裴铉来来回回,拉扯不清。
宁泠身上的冷汗洇湿了寝衣,她洗完脸后想要重新换一件干爽的。
她从柜子里找出一件干净的寝衣,想要去屏风后更换。
裴铉突然从背后搂住了她:“外面凉,去榻里换。”
宁泠不肯,扳开他手推了一下。
听见他吃痛嘶的一声,她又赶紧回身看他。
已是春季,屋里的炭盆早停了,但夜里的风有些还是带着丝丝凉意。
“忘了那次风寒躺了多久了?”裴铉将她拉回榻上,“真是不长记性。”
宁泠怕挣扎牵动他的伤口,老实地任由他拉扯。
床帐内,宁泠面色尴尬地望着他,这人脸皮真厚,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怎么好意思换呢?
“澡我都帮你洗了多少次了。”裴铉眼眸不眨地看着她,虎视眈眈。
宁泠头皮发麻:“不换了,睡吧。”
“被汗都浸湿了,不换会生病。”裴铉不依不饶,伸出手打算帮她换。
宁泠瞪了他下,扭过身背对他脱了寝衣,洁白光滑的后背在朦胧的夜里隐隐约约,裴铉顿感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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