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炳手中的抹布“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煞白,连连后退:“你……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萧景玄逼近一步,“重要的是,那本账簿里记了什么,让贼人特意来偷?又让周先生如此恐惧,连提都不敢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文炳转身欲走,却被萧景玄的亲卫拦住去路。
萧景玄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那是靖王府的令牌。周文炳一见,腿一软,险些跪倒。
“殿……殿下……”
“周文炳,本王只问你一次。”萧景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永和十二年科举案,真相究竟是什么?沈文渊是冤枉的,对不对?”
周文炳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半晌,他忽然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敢说啊!”
“你不敢说,是因为有人威胁你?”萧景玄蹲下身,与他对视,“告诉本王,是谁?太原王氏?还是清河崔氏?或是……宫里的人?”
周文炳泪流满面,只是摇头。
萧景玄知道逼问无用,换了语气:“周文炳,你当年也是寒门学子,十年寒窗,好不容易考取功名,在礼部谋了个差事。沈文渊沈大人,可曾亏待过你?”
周文炳一怔,眼中闪过回忆之色:“沈大人……沈大人待我们这些寒门子弟极好。他常说要唯才是举,还自掏腰包资助贫寒学子……”
“那你忍心看他蒙冤而死?忍心看沈家满门凋零?”萧景玄沉声道,“如今沈大人之女在本王府中,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为父伸冤。周文炳,你若还有半点良心,就该说出真相。”
周文炳瘫坐在地,抱头痛哭:“我……我对不起沈大人……可是……可是我若说了,我妻儿老小都活不成啊!”
“本王保他们周全。”萧景玄一字一顿,“你若信本王,就将真相说出来。本王以靖王之名起誓,必护你全家平安。”
周文炳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萧景玄。这位年轻的王爷眼中没有权贵的傲慢,只有真诚与坚定。他想起了当年的沈文渊,也是这样看着他们这些寒门学子,说“大燕的未来在你们身上”。
“好……我说……”周文炳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但请殿下先答应小人一件事。”
“你说。”
“让小人的妻儿即刻离开洛阳,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他们安全了,小人便将所知一切和盘托出。”
萧景玄点头:“可以。玄五,你带两人,护送周先生家眷去京郊别院,加派护卫,不得有失。”
“是。”
周文炳见萧景玄如此干脆,心中稍安。他站起身,擦了擦眼泪:“殿下,那本账簿……其实不是书肆的账,是当年……当年一些往来的记录。”
“什么往来?”
“考题泄露的往来。”周文炳压低声音,“永和十二年春闱前,礼部封存考题的密室共有三把钥匙,分别由礼部尚书、两位侍郎保管。但小人无意中发现……沈大人的那把钥匙,曾失踪过两个时辰。”
萧景玄眼神一凝:“何时?”
“考前第五日。”周文炳回忆道,“那日沈大人告假,说身体不适。但他的钥匙却在那日下午未时到酉时之间,不知所踪。小人当时负责看守文书房,亲眼看见……看见王崇明王侍郎的随从,进过沈大人的值房。”
“王崇明……”萧景玄记住了这个名字,“后来呢?”
“后来钥匙又出现了,沈大人也未察觉异常。”周文炳道,“直到考题泄露案发,小人想起此事,本想上报,却被人警告……若敢多言,便让我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警告你的人是谁?”
“是……”周文炳犹豫再三,终于吐出两个字,“东宫。”
萧景玄心中一沉。果然牵涉太子。
“那本账簿,你记录了这些?”
“不止。”周文炳道,“小人留了个心眼,那几年暗中记录了一些可疑的银钱往来。王崇明、东宫属官、还有几个世家子弟,都曾有大笔来路不明的银子进出。其中一笔……来自北疆。”
“北疆?”萧景玄追问,“具体是谁?”
“账目上只写‘赵记’,但小人后来打听过,北疆将领中,姓赵且能调动如此巨款的,只有赵德昌。”周文炳苦笑,“小人自知这些记录是催命符,所以一直藏着。没想到还是被人知道了……”
萧景玄沉思片刻:“账簿被偷,说明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周文炳,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你记录了这些?”
“小人从未告诉任何人,连妻儿都不知道。”周文炳摇头,“除非……除非当年警告小人的那人,一直派人监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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