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则道:“侯爷说梁书文在朝多年总要留些后手,那书生已在秘密护送进京中。”
与此同时,司礼监掌印太监陈桂贻亦带了一干持剑宫卫闯入了梁家以搜查之由。宫卫们进府便涌向各个院中,惹得阁老夫人钱氏连连阻拦,高声痛哭。
不过片刻,梁府的华梨轩为梁朗的庭院中留下搜查的宫卫,在梁家三子的书房一面多宝格上的木匣的暗格中发现了出自靖王府的碧玺鼻烟壶。
而那鼻烟壶为早年间太祖皇帝所赠予他那留在京中的先天有疾的胞弟靖王。
那鼻烟壶其下为此还被刻有靖王的乳名。
而此时身在一条清巷简陋屋舍中的梁朗,正坐在一张破旧且四根桌腿不齐的木桌上誊抄着书籍。
许多要来进京科考的学子无过多的钱财去书铺里买新的书籍,只好略施银钱买下这誊抄下来的书籍。
而梁朗自打离开梁家后再未曾向府中要过一文钱,只凭着抄书得来的微薄碎银与同窗接济在外生存下来。
梁朗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树枝绿叶,想着,初秋了,再过一段时日那绿叶就会变得一片金黄。再而霜降来临,飞雪将至。
年少的时候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想,自己何时能凭着自身所得,得到去往江南的赶路银呢?他想去见见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想亲口与她说一声梁某人失礼,他之过也。
年少时的狂妄竟让他为此遗憾多年。
江南,江南,那个爱笑、体弱多病的小姑娘现在就身在此地,他真的很想去瞧一瞧。
但那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还未等他去往江南,便康健的回到了曾经的京师故土。
可他梁朗仍然平平庸庸,无所作为。
很多很多个时候他都在问自己的心,究竟他该如何做。
正思想中,那院中破旧连门匝也合不上的破旧木门被人从外狠厉的撞了开了。而那扇将将能在关起来,让他能顷刻逃离这世间喧嚣的木门也被撞得吱呀吱呀裂为两半,摔落在地。
梁朗呆若木鸡。
京师大理寺狱。
一月既过,梁朗自投入狱中后,守在梁家府外的宫卫官兵也随之撤走。而靖王府自打靖王世子狠下心来抛弃了这个唯一能继承香火的儿子,靖王府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自那日靖王父子进宫请罪后,到了父子二人再出宫时,靖王世子却是本四肢健全的一人进,最后被宦官们抬着步舆丧失了一条腿出。
那是被素日里亲和无比的靖王当着康乐帝的面活活打残的。
面对着帝王盛怒,靖王世子知无不言。只道失了心窍想他日为这个大半辈子才来的幼子t行得方便。但其子还未行此事便被众人知晓。
康乐帝又问:“除此外可还有遗漏事?”
靖王一记刀锋投过,靖王世子猛地身子一颤,连连摇头。
康乐帝冰冷着一张面孔,全然没有了往日对晚辈们的慈蔼平和。
“四叔父,父皇当年最是放心不下你。临去前还交代过朕定要好生照料你。四叔父,倘若你能与朕这个堂弟就此安下心来,朕亦不是不能为了父皇的遗愿……”
康乐帝的话还未落下,靖王世子忙爬伏过去,诚恳道:“陛下!皇兄!臣弟还有一个女儿姜容,臣弟足矣!”
康乐帝淡淡一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靖王世子的头顶:“姜照,可朕认为你并不知足。”说罢,他抬起头对远处垂首而站的靖王道:“从玉牒里除名吧。朕会给父皇一个交代,亦会给天下寒门学子一个交代。”
靖王府内,靖王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亦曾寄予厚望的不孝子,命心腹将他抬到榻上上药,淡淡道:“吾儿,父问你,除了黔州学子一事,你还有其他事可瞒?”
姜照近天命之年的中年男人今日经此一遭已全然没有了自负高傲之气,他忙道:“父亲,没有了。”
靖王点点头,看着这个即将离府的儿子,问:“知不知道父亲为何带你入宫?因有黔州书生一事,这事儿瞒不住。”
姜照眸光一闪:“父亲放心,儿子已快马加鞭派人赶往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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