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单膝跪地,头深深垂下。
“相爷。”
只是一个动作,一句称呼。
陆渊的心便直直坠了下去,沉入冰窖里。
昏迷前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和侍卫带着哭腔的禀报……如同潮水般涌上来,将他淹没。
不是梦。
“说。”
陆渊吐出一个字,面上看不出喜怒,扶着床柱的手收紧,指节绷得青白。
徐明将头埋得更低,声音沉痛。
“夫人的院子,烧没了。火势太大,等扑灭时,只……”
他声音颤抖了一下。
“只找到一具,形貌难辨的尸身。仵作验过,身形与夫人相仿,且是在内室位置发现。身上还有夫人日常戴的那枚羊脂玉平安扣。”
徐明后面的话说得很快。
只是,他每说一句,屋内的空气就冷凝一分。
陆渊沉默地听着。
徐明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了一把把淬了毒的匕首,插进他心脏里。
血肉模糊。
他没有动,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仿佛化作了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像。
唯有那扶着床柱的手,因过度用力,将坚硬的紫檀木床柱捏得变了形。
“带路。”
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不带一丝活气。
徐明不敢劝阻,默默起身,在前引路。
转过回廊,
昔日雕梁画栋的院落,如今只剩断壁残垣。焦黑的梁柱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刺向灰蒙的天空。
烧剩的纱幔在风中飘荡宛若招魂的幡。
陆渊身形晃了一下。
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身上单薄的寝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整个人像是随时都会消散的游魂。
徐明想伸手去扶,却被他周身弥漫的死寂逼退。
那是一种比悲痛更可怕的平静,仿佛所有的生机都随着这场大火燃尽了。
管家正指挥着小厮清理废墟,见到陆渊,慌忙带着众人跪伏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清理出来的空地上,放着一具覆着白布的尸体。
春楠坐在那尸体旁,眼睛红肿着,泪好像已流干了,只余下空洞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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