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距离他们上楼,总共还不过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再度走进封闭的轿厢,气氛却已大不相同。
梁知予盯着脚下柔软的地毯,恍恍惚惚地想:
今晚,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电梯下行到某层时,有其他住客进来搭乘。
舒橪瞥了眼梁知予的脖子,默不作声地挪了半步,把人挡在自己身后,阻隔住旁人的视线。
这个举止来得有些突兀,梁知予直觉不对,伸手从包里掏出小镜子一照——
果然,锁骨上方,赫然一枚鲜红吻痕。
她顿时窘迫不已,但连衣裙领口本就开得不高,更无多余布料可供遮挡,情急之下,她只能散了长发拨到胸前,做一点聊胜于无的掩饰。
好在,进来的人只顾低头看手机,并未注意到角落里的她。
心里突然胀涩起来,宛如吹鼓的气球漏了气,缩成一个憋屈的形状。
出电梯时,梁知予走在最后。
房卡还捏在她的手上,舒橪停下来等她一会儿,顺理成章地从她手里抽出了卡片,说道:“我去办退房。你在这里等着。”
大堂里灯火通明,雪白暖黄的灯光从四面八方映照过来,使人跌入无处遁形的透明真空。
梁知予拘守在前台左侧的角落,背后一面墙,挂着走表各异的世界时间,仿佛一线游离于昼夜晨昏规律之外的缝隙。
回忆的齿轮却急速转动。
她终于想起来,原来她和舒橪最开始的时候,这种不相熟的沉默少话,才是萦绕于他们之间的主旋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变了调呢。
梁知予攥着裙角,神思恍惚之间,听见舒橪由远而近的声音:“退好了,去停车场。”
回去的行程,两人几乎没再说过话,直到汽车停稳在梁知予家楼下。
临开门下车时,梁知予的动作微微一停顿,回头朝着驾驶座轻声道:“那我走了。”
舒橪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腕骨处的手表膈得他生疼。
他喉结动了动,情绪和着道别的话吞进肚子里,眼神缓速从她身上滑过,惜字如金地说了句“再见”。
六月的松川,晚上也闷热,幽深树影下,梁知予却感到从头到脚的冷意。
阴影最浓密的地方,她放慢脚步,踏着地面方砖的横平竖直的分界线,恍惚间,总以为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身后车灯闪了闪。
就在即将回头之际,黑色的suv拖着长长的尾灯,像绝无回旋可能的利箭,从梁知予面前扬长而去。
她被闪得眯了眯眼睛。
路边的栀子花期将尽,空气中只余几缕残香,很快也被稀释不见。
梁知予慢慢走向单元门,脚边影子拖得很长,随着她刷卡开门上楼,终被缓缓拽进沉寂无声的建筑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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