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没有,都待臣妾很好。”
殷珩松口气:“孤带你去个地方。”
阮今禾心里有疑惑,却也没多问,只是默然跟随。
她没想到,太子带她出了鸾凤殿后,竟绕道去了皇室宗祠。
即便是白日,祠堂内依旧灯火通明,正厅供奉着恒楚皇室的列祖列宗。旁边是一间光线昏暗的偏屋,能隐约瞧见台前供奉果蔬,却看不清牌位。
“殿下带我来此做甚?”她有些疑惑。
他让宫人将偏屋窗户打开。
刺眼的光射入屋内,阮今禾不适闭眼,再缓慢睁开时,望见中央供奉的牌位,烫金字体镌刻出“慈母湘灵”几个大字,供奉时间是大婚前一日。
她震惊不已,侧头看向太子:“你怎会?”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他竟将湘妃牌位请入恒楚皇室祠堂,受恒楚香火供奉。他行事未免太大胆了……
殷珩步入屋内,接过宫人递来的香烛,郑重拜了三拜,插入中央香炉。
他行完此事,转过身看她:“季景汌出兵讨伐,打得阮今朝节节败退,他疯癫要火烧祠堂,要扶桑先祖与他一同堕入地狱。孤提前派人将你母妃牌位取回,但因大婚在即无法妥善安排,便暂时供奉在此。”
阮今禾眸色微凝。
她早就在江渊口中得知,太子与表哥做了一笔特殊交易,具体内容她不清楚,只知道表哥过后便有了充足的粮草和骑兵,带着大批人马返回扶桑讨伐昏君。
她料到扶桑内部定然混乱不堪,却没想到太子为她考虑周全。
她顿了顿,轻声道:“殿下何必冒险,若是无法安置,送到佑民寺供奉便是。”
“你母妃是孤丈母娘。孤作为女婿有庇护之责,怎能任由她成为无根亡魂。”
他说这话时,表情很是认真,让阮今禾不自觉收紧掌心。
湘妃是原主娘亲,她穿越来时没机会与之接触,但从原主记忆里不难知晓,湘灵是个温柔似水的女人。
她死得凄惨,若不是皇后碍着质子公主牺牲小我、庇护国朝的名声,绝不会允许湘灵牌位入扶桑皇室宗祠。
殷珩做这些事,除了抚慰她外,还为了两个无辜枉死的灵魂抹去不公。
阮今禾表情极为诚恳:“多谢殿下。”
他笑着:“不必与孤如此客气,你的事孤自会放在心上。”
她警惕接话:“供奉在此处容易惹来父皇不满,殿下能否准许臣妾将母妃牌位送至阮府祠堂?”
“都依你。”
阮今禾接过香烛,跪在中央地垫上,磕了三个响头后恭敬上香。
她双手合十,对着牌位絮絮叨叨:“母妃,今禾来给你请安了,……”
她说了许多话。
过去的遭遇,现在的近况,还有香水铺子的发展。可唯独没有提及已然嫁作人妇,还有身后的夫君。
太子神色微凝,迈步往外走去。
·
待到返回东宫时,阮今禾照旧与他保持距离,谁知殷珩忽而抓住她的手,将她抵靠在廊道中央的圆柱前,冷冰冰说着:
“阮阮,你把孤当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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