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哲抓着他,另一只手在洗漱台上摸索着什么——哦,它抽了三张卫生纸。江奕愣在那里,便见蔺哲将其中一张纸伸向他脸颊。
这人是要……
为他擦眼泪?
他感到不可思议,可事实就是如此:蔺哲听到他在哭,他自己没眼泪,就到江奕这里占便宜。
那另外两张纸是干什么用的?都不必看,江奕单凭触觉就知道,那只圈住他胳膊的手慢慢松懈、下滑,纤细的指关节最终停在他小腿中间。
这一举动反常得难以置信,令人羞惭——蔺哲乖巧又委屈巴巴地蹲在他面前,用纸巾清理溅到他脚腕上的脏水。江奕俯视蔺哲,就像王子在考究他的忠仆。
区别就是,真仆人不会在王子抗拒第二次时才想起放开他的腿。被挣脱后,蔺哲没有起身,他依旧蹲在地上,挫败地垂着脑袋,双手交叉在怀中。于是江奕取来拖把,以蔺哲为中心,打扫他周边的水渍。
后来他主动离开,把蔺哲一个人留在了里面。原因不言而喻,没有语言转录器,他一秒钟也不想和他多待。这人明明可以说话,且有话想说,却又不得不为他保持沉默。江奕不喜欢这种相处模式。
他们拥有大脑,拥有表达权;蔺哲有声音,他有权释放他的声音;江奕没有声音,可这并不能阻止他为自己和别人发声。绝音鸟尚且不愿沉默,更何况蓝鲸呢?
来到起居室,他才知道蔺哲已经做好了他们的早餐。不算丰盛,但较以往多了些微妙的仪式感。这让江奕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变了,变得不由自主。
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朋友、家人、爱人,在他印象里全都无比陌生。他只知道蔺哲已经用行动告诉他,他们不再是单纯的室友和同事了。
第22章
江奕取来字愈,坐在沙发上安静等待。他饿了,饿得肠子在里面玩命翻滚,但他没有开动。
几分钟后,蔺哲自远处施施而行。“怎么不吃?”他扶靠背在江奕旁边坐下,“凉了吗?我去给你热。”
“不用,”江奕回复,“对不起。”
蔺哲笑着说:“打错字了吧?”
“没有,蔺先生。”
“别再叫我蔺先生了,江奕。”蔺哲弓身靠过去,抢走他们的交流媒介,捧在手里,打完字呈给身边人:叫蔺哲。
江奕:“。”
“你还没去过胡夫金字塔吧,江奕?”蔺哲继续道,“我也是,我只在上世纪的一个旅游团公众号里看过它的视频。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去,现在想想,人还是不要太早下定论的好。”
江奕不理解这人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胡夫金字塔,或许是想缓和一下投票前的紧张氛围吧。
“蔺先生,待会儿我们有个会。”他试探他的想法。
“会?”蔺哲作思忖状,“哦,贝蒂跟我说了,但没明说会议具体内容。我猜是关于高维生物培育进度的。别叫我先生。”
江奕:“……”
蔺哲还不知道投票的事?!
他内心五味杂陈。
这是他们精心为蔺哲准备的什么地狱惊喜吗?江奕兀自纠结了很久,决定还是告诉当事人真相。但是蔺哲今天看上去好像心情不错,不仅态度亲和,就连豆浆也十分罕见地加了糖。这时候扫兴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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