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天地只有一美人,躺倒秋千,执箫吹奏。明月亦倾倒,轻洒辉光,将人照得犹如玉雕。
秋千小幅度地荡着,乌发薄衣一同垂落在地,体态风流。
他的手腕缠着一圈白色纱布,这使得他换指时有迟钝,萧声也显得迟滞低咽,不成曲调。
一根红绳系在他足腕,蜿蜒拖曳,另一头连在正中间刻有鸾凤和鸣的雕雀木床上。
第一魔头卿长虞,由九宗轮流看押,半月为期,如今正轮到太清门。
玉箫摔落在地,发出一声突兀的脆响,接着又犹如有灵智般,骨碌碌滚了回来。
一声压抑闷哼,在寂静空间中尤为明显。
毒发了。
噬心蛊,月满则发,如万蚁啃食,痛穿肠,毒穿心。
剜去剑骨的旧伤口也开始作痛,透过衣衫溢出血来,点点滴滴落在玉净砖块上。
他试图站起,却扯断帷幔,落了满身层层叠叠的纱,过分纤瘦的躯体没在其中,可怜地痉挛颤动,仿佛被困住的蝴蝶。
此处没有任何可供他使用的利器,而他如今灵力尽失,自己的法器也全都失去了感应。
疼痛从躯壳向额首蔓延,四肢都变得冰冷发麻,感官被无限放大,能听见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
他伸手抓住滚落在地的玉箫,砰地一声,将它砸断。
玉屑飞溅,余下半截玉箫尖端锋利。
半截断箫破开皮肉,一次次刺向心口。每一次都带出淋漓喷洒的鲜血,试图以此终止疼痛。
等到视线中只剩下红,才徒劳地脱力松手。
再一次验证了结论:
死不了,他死不了。
痛苦还在加剧,他失去力气,躺倒在地,口中发出不成调的呻吟。生理泪水从他眼角落到鬓角,润湿鬓发贴在他脸上。
疼出来的冷汗点缀在玉白肌肤上,零星地闪光。
直到月光黯淡,乌云遮蔽,那股猛烈的疼痛才转为麻痹。全身上下都失去感知,动弹不得,连眼前也是一片黑暗。
洞天的主人出现了。
同样的白色华服,几乎一模一样的装束,除开地上人格外纤瘦的身形,简直像是同一个人在照镜子。
男人的面容是一团雾状模糊,倾身覆住卿长虞摊开的手,从指缝中挤进去,紧紧相扣。
另一只手将他捞入怀中,有些惊讶他竟然这么轻地掂了掂,放在了正中塌上。
“你喜欢的床,我买来了,你还记得吗?”
……
“你总是不记得,真是坏记性。”
实际上,男人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冰凉的液体不断灌入口中,一杯接着一杯。
先前太痛,咬破了唇舌,此时被酒一浇,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意。
呛得卿长虞直咳嗽,透明的酒液在他挣动时打湿衣襟,透出一点肉色。
男声低沉沙哑,分辨不出是谁:
“你素日爱饮酒,怎么今天这点就吃不消了?”
他的指腹带着茧,轻轻拂过卿长虞额角,将他弯曲的鬓发理顺,仔仔细细地看他。
然后无比眷恋地,将他压进怀中,力道大得平常人骨头都得碎。喟叹一声:
“好喜欢,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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