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走到他身旁,毫无防备地坐到地毯上,仰头看着他:“房东先生,我今天看到了一出好戏,把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家伙,玩弄于股掌之间。”她语气轻松,带着胜利者的得意,却又藏着一丝疲惫。
顾宇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与他平日里那份掌控者的姿态截然不同。
他声音低沉,仿佛带着一种宿命的无奈:“林悦,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了。”
林悦心里咯噔一下。
她知道,他要说的,绝不是什么轻松的话题。
她甚至“读”到他内心深处,那股压抑了许久的沉重和挣扎。
“我,就是‘l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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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初代测试对象之一。”顾宇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千斤巨石,砸在林悦的心头。
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悦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能感受到他情绪的潮汐,那是深不见底的痛苦、被背叛的愤怒、以及长久以来孤独的重建。
顾宇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遥远的过去传来:“当年,我被当成一个……样本,和很多孩子一起,接受‘共感计划’的实验。他们想制造出完美的‘情绪操控者’,无条件服从指令的工具。我曾是他们最得意的‘作品’,直到我拒绝执行一个违反人性的命令……”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我被他们当成‘失败品’,彻底抛弃了。那段日子,就像活在地狱里,我的人格被摧毁,记忆被篡改……我用了将近十年,才靠着自己的意志力,一点点把自己拼凑起来,重建了自己。”
林悦静静地听着,她的“情绪读心术”告诉她,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那份痛苦和自我救赎的艰辛,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她理解了为何他会如此成功地隐匿于世,为何他能轻易掌控庞大的资产,因为他曾经被彻底“格式化”过,又靠着极致的意志力,从废墟中爬了出来。
“我之所以靠近你,”顾宇抬起眼,看向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映着她小小的身影,带着无法言说的复杂和温柔,“最初的目的,确实是为了获取‘共感计划’的残余数据,为了找到那些还在祸害人的东西,也为了……彻底斩断我的过去。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抚上林悦的脸颊,指尖的温度透过肌肤,直抵她的心底。
“但是,我发现我无法割舍你。你不是数据,不是样本,你是林悦。你比任何一个‘共感者’都更理解情绪,更活生生,更有血有肉。”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林悦沉默了良久,她的思绪像是一团乱麻,但又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她一直以为顾宇是单纯的房东,是神秘的邻居,是她并肩作战的盟友,却从未想过,他竟然是“共感计划”的亲历者,是和她有着同样“金手指”的……同类。
她终于抬起头,眼眶有些湿润,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温暖。
她没有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只是轻轻地、缓缓地,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谢谢你没把我当成实验品,而是当作一个人来爱。”她将脸颊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仿佛那是这世上最安心的节奏。
顾宇身子一僵,随即紧紧地抱住了她。
这一刻,所有的隔阂、所有的秘密,都在这个拥抱中消融。
他们不再是房东与租客,不是猎人与猎物,而是两个灵魂,因为共同的过去和未来的使命,紧密相连。
当晚,两人并肩坐在书桌前,窗外夜色深沉,而他们的内心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们共同起草了一份全新的文件,一份关于“情绪”与“伦理”的准则。
顾宇执笔,林悦则在一旁口述,字斟句酌,每一个词汇都带着他们对未来的期许和对过去的决绝。
“‘共感伦理准则’——”林悦轻声念出标题,眼神坚定,“第一条:情绪乃生命之本,不得以任何名义、任何形式,对非自愿者进行操控或干预。第二条:所有关于情绪的感知与分析,仅限于理解与引导,而非控制与利用。第三条:……所有研究成果,必须用于提升人类福祉,杜绝……”
她抬头看向顾宇,顾宇也望向她,两人相视一笑,那份默契,早已超越了语言。
“我们不会再让任何样本,成为工具。”林悦轻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一丝对过往的终结,以及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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