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神识深处依旧沉重滞涩,但那种濒临破碎的绝望感,确实减轻了不少。
剧痛与修复。
冰寒与灼热(残余的魂伤仍在作痛)。
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破败的身体里疯狂拉扯、冲撞。
他这副残躯,正被这蚀髓丹以最粗暴的方式摧毁、重塑!
这冰火两重天的酷刑,足足折磨了他一炷香的时间。
等林夜终于缓过点劲儿,浑身上下已被冷汗和体内排出的污浊黑血浸透,狼狈得不成人样。
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不同。
断掉的肋骨虽然还有些酸疼,但呼吸顺畅多了,不用再担心一个咳嗽就骨茬错位。
胳膊腿上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正飞速结痂、脱落,露出底下粉嫩的新肉。
浑身的经脉虽然依旧脆弱得像蛛网,但好歹不再是四处漏风的破筛子,能勉强催动起一丝微薄的灵力了。
伤,确实好了七成!
可代价也如影随形。
林夜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阴冷、滑腻的“异物”,如同跗骨之蛆,深深地楔进了他的骨髓深处。
它们此刻还算安静,蛰伏着,但他能时刻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像无数冰凉的小爪子,时时刻刻缠绕着他的气血,影响着每一丝力量的流转。
更令他心惊的是,他觉得脑子像是蒙上了一层湿冷的厚布,
转动起来明显比以往迟钝,对外界的反应也慢了半拍。
仿佛有层无形的隔膜,将他的神魂包裹起来,让他难以清晰地思考。
他试着运转那点可怜的灵力,发现灵力在体内流转时变得滞涩磕绊,
时不时就被那股盘踞在骨髓里的阴寒毒气所阻滞、干扰,甚至隐隐有被其“同化”、带偏的趋势。
用剧毒来疗伤续命,代价就是彻底沦为这毒医掌中的提线木偶。
林夜吃力地抬起头,望向药尘。
眼神复杂,有劫后余生的微末感激,有深入骨髓的恐惧。
但更多的,是藏在眼底深处的一抹不甘和难以磨灭的警惕。
药尘点了点头,慢悠悠走到林夜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那张枯瘦的老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带着明确归属感的笑容,
如同在审视一件刚刚打上自己烙印的物品。
“现在觉着怎么样?”
药尘破锣嗓子嘶哑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得意。
“伤是不是顺眼点了?
身上也有点力气了吧?”
林夜抿着发白的嘴唇,没吭声。
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徒劳。
药尘显然也不在乎他的沉默,自顾自地说道:
“记住这骨子里的滋味儿。
蚀髓丹的毒,已经跟你自个儿的骨头长一块儿了。
往后每个月初一,没有老夫那口‘解药’压着,不出三个月,
这毒就会在你骨头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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