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我逗她们的,”宫忱实话实说道,“其实就看了那么一眼,哪里看得出好不好看。”
“那你再看一眼。”
宫忱愣了一下:“这……不是别人的东西吗?”
徐赐安:“不是别人的。”
“什么意思?”
徐赐安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等一下,”宫忱心脏缓慢地跳了一下,把还没走远的明珠宝珠拉了回来,“这个盒子放了多少年了。”
明珠:“好像是两年还是三年?”
宝珠:“三年半。”
“那你们知道是谁定做的吗?”
明珠:“不知道啊。”
宝珠:“盒底有刻主人的姓氏,摸摸就知道了。”
宫忱伸手,指尖在盒底轻轻一抹,接着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不是徐。
是宫。
。
生宁238年,朱夏。
燧光阁正式宣布宫忱为守碑人,黎明前万人空巷,第一缕天光刺出一条彻长的道路,尽头是十座牢笼,穷凶极恶之鬼在里面张牙舞爪。
宫忱穿着守碑人的黑色服饰,孤身立在第一座巨大的牢笼前。
那天段钦也是去了的。
他虽然怕鬼,但还是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站在人群里看他。
于是宫忱没按惯例花上一个时辰向世人一一展示十种驱鬼术,而是一把火将恶鬼全烧了。
一步。两步。
宫忱每往前走一步,就有一座牢笼的恶鬼被燃烧殆尽,整整十簇。有人说,那年朱夏格外的热,就是宫忱放火烧的。
好不容易捉的十大恶鬼就这么没了,长老们脸都黑了,宫忱仍厚着脸皮伸手,向他们要守碑人金印。
最后还是被砸过来的。
得了令,宫忱就走到嘴唇发青的段钦面前,啧了声道:“要不要为兄背你回去?”
段钦嫌弃他:“这么多届守碑人,就你最丢人了。”便先一步走了。
宫忱哈哈一笑,追上去轻踹了他一脚:“没礼貌的臭小子。”
这一脚,段钦就倒了。宫忱悠哉游哉把他扛起来,带回了段家。
虽说仪式是简略了些,宫忱的名气却与日俱增。那之后的几日,上门道喜的人数不胜数,把段府东苑新修的门槛都踏旧了不少。
于是没多久,宫忱就搬出去自己住了,空空荡荡的新宅子里,堆满了别人塞的礼。
本着少来往少麻烦的原则,宫忱一个也没要,差人一家一家把东西都还了回去。
一日前往圩地议事,起因是当地商贾想在云青碑十里外开一条路,便利马车运输,希望宫忱能想办法把沿路的野鬼驱散干净。
但宫忱一口回绝了,理由很简单:驱不干净。
人走在方圆二十里内都可能会有危险,更何况区区十里?
即使鬼除干净了,那挥之不散的阴瘴也会对凡人的身体造成伤害。
但那些商贾不在乎,毕竟,真正走商的人又不是他们,而且,这世上花钱就能雇来的不怕死的人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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