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你这个,混账东西!”
应夫人又是一巴掌抽在应婉脸上,眼里迸发出灼烧般的埋怨:“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你以为你就委屈?”
“你爹死了,那些仇家虎视眈眈,欺负我们娘俩无依无靠,你以为我没承受压力,我就不委屈?”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自私自利的东西?”
“关起来。”
应夫人恨恨道:“一日不反省,便一日不准放她出来。”
“哈,”应婉往后一趟,喃喃,
“随他妈的便吧。”
砰。
门很快落了锁。
应婉在地上发了会呆,这时房顶的瓦片动了动,露出一条缝,越来越大,一只眼睛从缝里看了过来。
“一碗、一碗。”一个小小的声音传了进来。
“厨房在东边,饿了自己去偷点。”应婉侧过身,靠在地板上,“实在不行滚回树林,别跟着我了。”
“一碗……”
“我都说了别叫我,别找我,别烦我,滚。”
那声音顿时安静下来,像是离开了。
直至这时,一滴眼泪才无声地顺着应婉的眼角滑落。
几秒后,伴随着一声难听的呜咽响起,应婉蜷着身子颤抖起来。
“啊……”
不知过了多久,她累了,觉得有点冷,肿着眼睛往上看去,就看见房顶多了一个大洞,洞里伸出一只小脚,然后又来一只。
应春来捂着眼睛跳了下来。
——落脚点是应婉的脑袋。
“我靠?!”应婉眼珠子快跳出来了,以生平最快的反应蹬起两只脚,挡在头顶,正好让应春来的两只脚踩在自己脚底上。
有、有惊无险。
应婉肿=红着两只眼睛,瞪着这个差点把自己脑瓜蹦了的傻子。
应春来发现自己没事,呜呜叫着“一碗”,一下子扑到应婉的怀里。
应婉身体微僵,良久,伸手在应春来的脑袋上揉了揉。
“小傻子。”她轻声说。
时间再一晃,便到了订亲宴。
觥筹交错,红色漫天,应婉身着一袭深红凤袍吉服,左右逢迎,笑容满面。
“应婉,恭喜。”忽然有人从身后叫了她一声。
应婉身形微顿,笑容不变,转过身去:“师兄,好久不见。呀,宫师弟也在。”
“应师姐。”宫忱今日仍穿着一件黑缎长袍,腰系一抹红绸绦,清俊疏朗,规规矩矩地站在徐赐安的身后,给应婉作了一礼。
“你们怎么在这?”
“我和师兄在附近除祟后本想找地歇息,遇上这边有喜事,打听一番没想到是应师姐,便不请自来。略备薄礼,请师姐收下。”
“多谢,”应婉颔首,接过贺礼,“师弟下山多久了?”
“快半年了。”宫忱道。
“那再等半年就可以回山了,”应婉笑了笑,“过两年说不定还有机会自己带新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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