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人多,与家人走散了,正巧遇着世子,便想在此处等上一等,想是家中之人自也在寻我。”
“蘅娘子独身一人在此多有不便,不若便与我们同行,一道去永湖画舫之中赏灯吧。今日天气暖,湖面也未有冰,我还甚少在正旦之夜乘画舫游湖呢。”
萧韵听罢也来帮腔,道:“如此甚好,今日这赌约是大哥哥输了,那包画舫的银钱就得大哥哥来出了。”
“谁叫我被你们抓了个现行呢?我出便我出吧。”
萧郴亦是如此言说,“蘅娘子独身一人确实不妥,不若这样吧。二弟,你指人去寻一寻谢家人,与谢侯府中人言说一番,也好叫他们放心。”
萧琏自是应了,当即指了人去寻明芳县主一行人。
秋蘅听罢萧家兄妹几人的话,方觉自己先时过于小人之心,当下对萧郴又多了几分愧疚。
此时她心下已安,便也没有推辞。
永湖之上,宣王府的画舫早早备下,秋蘅与萧家姐妹一道临窗而坐,自是边说边笑,很是自在。
萧郴坐在如意舆上,入内不便,萧琏便与他一道坐在船头那处。
萧琏瞧了瞧秋蘅,又瞧了瞧萧郴,心中梗了许久,都不敢随意出口。
“想问什么就问。”萧郴伸了手朝矮桌处摸索着,萧琏便将茶盏移过去,交与他捧着。
“兄长,你素来不近女色,可自打这位谢三姑娘出现,你便从未抗拒她的接近。兄长,她毕竟是谢知言的女儿。”
谢知言此人最是会权衡利弊,而秋蘅又是他新近认回来的宝贝闺女,即使萧郴身为宣王世子,谢知言也断不会应下这桩婚事,叫秋蘅去嫁一个身残之人为妻。
萧琏见他偏过头去,又道:“前些时日宫宴,我得来了一个消息。谢知言,有意要送谢三姑娘入宫为妃。”
“陛下已经三年未曾充盈后宫了,怕是出了腊月便会着人挑选。”
“谢三姑娘年已十九,又是侯府姑娘,送入宫中自是合适。且她,”
萧琏稍顿了顿,道:“且她容色不凡,若叫陛下瞧了,必是会将她留下的。”
先时宫宴,因是有何贵妃在旁,秋蘅又极力垂头掩饰,这才未叫明帝注意到她。
可若然选妃,凭着秋蘅的模样,哪里会不惹明帝注意呢?
“二弟,我知你是为我好,我心里有主意。”萧郴捧着手中的茶盏,朔风卷起湖面水波,荡了一圈又一圈。
“兄长,你若当真属意谢三姑娘,我替你去与父亲说,叫父亲出面与谢侯提亲,想是……”
“你若当真是想帮我,就莫要与人言说只字片语。”
萧郴将他的话打断,面上那条红巾子叫朔风扬起,在其身后摇曳翻飞。
“父王不会替我提亲,但他会替你考量。”
萧琏年已经弱冠,合该早早择下正妻人选,可宣王府却迟迟未有动作。
都城中人纷纷猜测,想是宣王要将世子位移去给萧琏,这才一直在替萧琏择选合适的岳家。
因着谢侯多年领兵征战,身怀战功,宣王府想与谢家结亲之意也非是这一两日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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