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棠齐并非一人在此,他带了宗凛、宗寄罗和一干亲从,惴惴不安地在外院廊下等候。一行人被带到槐荫堂前,成之染等在门口,宽慰道:“太尉并无追究之意,郎君不与李氏结党,自不必担心。”
宗棠齐点了点头,领着两个小辈进了门。
成肃见到他,笑道:“宗郎君,别来无恙啊!”
宗棠齐听他这么说,暗自松了一口气,面上仍规规矩矩地恭敬行礼。
“下官有罪,愧对太尉!”
成肃将他扶起来,客客气气地看座,摆手道:“于宗郎而言,不过是无妄之灾,不必多言。”
他旋即问起别后见闻,仿佛故友重逢般,将烟尘和战火抛到九霄云外。
堂中不时传出笑语声,成之染沉默地伫立庭前,望着府中连绵的高檐和屋脊,缓缓垂下了目光。
她父亲并不是什么宽宏大度之人,如今这结果,已实属不易。
宗棠齐一行离去时,成肃亲自送出了屋门,成之染侧首一笑,并未多言。
待众人远去,成肃负手在庭中踱步,看起来颇有几分闲适意态。
成之染紧跟上去,道:“阿父今日到江陵,固然是好事,但我有一事不明。”
“哦?”成肃道,“说来听听。”
“大军为何比我迟了二十日?”成之染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问道,“可是金陵有什么事情?”
若是旁人问,成肃定要疑心身边安插了耳目,但这话从成之染口中问出来,他只觉女儿聪慧。
他微微挑眉,看着她,竟笑起来:“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成之染目光一顿,道:“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成肃幽幽道,“只不过中途收到一封信。”
“是谁送来的?”
“赵兹方。”
赵兹方身为冀州刺史,驻扎东阳城防备慕容氏。慕容氏虎视眈眈,时不时掀起风浪……成之染心头一紧:“难道冀州有变?”
“冀州未必有变,豫州倒生出事端,”成肃冷哼了一声,道,“那位留守东府的崔公,写信给赵郎君,要与他共谋富贵呢。”
成之染蹙眉,道:“崔甘泉写给赵郎君?”
“赵郎识时务,自不会负我,崔甘泉的信,便是他连夜送来的。”
成之染叹息:“阿父,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崔豫州心有不安,阿父好生安抚便是,若能消弭嫌隙,也是一桩善事。”
见成肃不语,她又道:“崔豫州并不似李劝星骄横,得饶人处且饶人。”
成肃在庭中止步,看了她许久,道:“我让顾岳先回去看看。”
军府司马顾岳出身名门,又有勇略,若派他回去,崔甘泉那边多少会安下几分心。
“也好……”成之染凝眉良久,道,“外敌环伺,朝廷断不可再起兵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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