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昨天的那个少年。
他仍然穿了身暗绿色圆领官袍,干净整洁,头发不似之前凌乱,梳得整整齐齐,露出端丽雅致的面容,没有戴官帽,只以一根普通发簪束起。
他站在原地,朝她伸出手。
“昨夜多谢赠伞相助,现在特来归还。”
他神色平静,目光温和,语气也是一样的温和,细听声音又好像含着一丝嘶哑。
江望榆定定心神,看清他握在手里的油纸伞,不由一愣。
伞是市集上最普通的油纸伞,伞面、伞骨用的不是什么名贵材料。
送伞的时候,江望榆纯粹怀着行善积德的心思,压根没想过对方会还伞。
踟蹰片刻,她见他还保持先前的动作不变,只得接过油纸伞。
她悄悄打量他一眼,旋即捧着簿册,依次观测记录今夜的天象。
忙完一圈,江望榆发现他还站在原地,视线似乎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她捏紧册子边缘,琢磨接下来要开口说的话语,先压低声音,以便听上去像几分男子的声音,用词比最开始的时候更加文雅客套。
“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第2章“你跟着我做什么?”……
贺枢抬眸看向站在对面的人。
对方微微低头,视线直落在地面,怀里抱着记录天象的册子,紧紧捏住狼毫,只在先前还伞的时候,才抬眼看他。
他仰头望向夜空。
不似昨日的乌云密布,今日的夜空澄澈,月亮半圆,挂在空中,淡淡的清辉倾撒世间。
一如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贺枢收回目光。
“元极。”
江望榆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他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礼尚往来,按礼也应该报出自己的姓名,但她不确定他是否会一直留在西苑的观星台,谨慎起见,不该贸然说出来。
正犹豫不决时,她又听到他问:“足下如何称呼?”
江望榆只得回答:“我姓江,名朔华,表字克晦。”
说完,她停了一下,虽然心中隐约有猜测,在他的腰间也看到了牙牌,仍问:“你是新来的天文生吗?”
“……是。”
钦天监的天文生大多是世袭家业,她没有听清对方话里前面短暂的停顿,在心里默默过了一遍,没有想起哪家是姓元的。
或许是被举荐进来的,她想。
确认对方并不是外来的闲杂人等,江望榆不再多话,径直走到距离他最远的角落,仰头仔细观看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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