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立即扑了上来:“贤婿,贤婿,我韦家上下死得冤枉,还望贤婿替我伸张正义。”
李崇润搀扶住他,诚恳道:“岳父节哀,这等事情,哪怕岳父不说,我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两人看上去情真意切。
仿佛都忘了,当初李崇润还是七郎君时,派人向静安侯韦春知求亲,被断然拒绝的往事。
也忘了,为了震慑,李崇润曾生生从他家三郎君韦成康的手上割下一截手指。
两人正把戏演得精妙,李崇润派出去接韦成康和去请辛娘子母女的人同时到了。
仅存的家人团聚,自然要先抱头痛哭。
哭得声嘶力竭,痛不欲生。
白蕊和红珠站在廊檐下,也跟着抹了会儿眼泪。
两人是家生子,父母兄弟皆在侯府当差。
不幸中的万幸,临行前韦春知嫌拖家带口目标太大。
先遣散了大部分仆婢,只带心腹上路。
白蕊和红珠的家人就在被遣散之列。
因而保得平安。
缨徽亦郁结难消。
虽然兄弟姊妹间没什么感情,但记忆中鲜活的生命,如此潦草消逝。
不免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慨。
乱世中命如草芥,连世家子女也不能幸免。
正惆怅,李崇润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宽厚温柔,紧贴着她的。
才让她反应过来,原来手已经凉透。
初春的幽州仍有凉意。
李崇润见缨徽衣衫单薄,便将众人让进了花厅。
韦春知到底在官场上斡旋多年,行止言谈皆上得台面。
甫一落座,便冲李崇润道:“国朝神器被奸佞把持,某虽有心匡正,却也无能为力。家族罹难,所幸逃出来几个,某想在幽州安家。”
李崇润忙道:“我自不遗余力。”
韦春知却摇头:“韦氏虽落败,但家资尚余。我曾为保险起见,命人将部分资财存到了幽州的银楼里,可做起家之用。”
他顿了顿,眼珠滴溜溜转,“只是某报国之心不减,想在幽州谋个职缺。”
此话一落,缨徽立即在桌底握住李崇润的手,冲他摇头。
她爹真是贼心不死。
别说他到底几斤几两,就是崔君誉他们也绝不会允许有人试图在幽州搞外戚干政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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