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章冷冷扫了他一眼。
傅溶意识到自己多嘴,心领神会,不该说那么多话。可江落这么难受,他有点看不下去,欲言又止,在边上走来走去直跺脚。
柳章被他晃得眼睛晕,不耐烦,道:“要么出去,要么坐下。”
傅溶只得坐下,追问道:“舅舅,蛇母的毒液,好像寄生在她眼睛里。该怎么取出来?”
柳章道:“挖出来。”
挖眼睛,听起来太血腥了。
傅溶不忍心地看向江落,道:“用刀挖吗?”
柳章取出匕首,点燃蜡烛,在火上烘烤。
他打算亲自动手挖。
“别动,”傅溶摸了摸江落额头,那肯定不是一般的疼,“你忍着点。”
“没有别的办法吗?”江落有些担心。
“相信舅舅,”傅溶道:“他肯定能治好你。”
“那好吧,”江落听天由命,放弃抵抗。她对傅溶说:“你去厨房,让他们给我做个龙须糕。我上次吃过的那种。我等会要吃。”
“我让人去传话。”
“你自己去。”
“我在这里陪你,你疼的话,就掐我。”
“可挖出来的画面太难看了,我不想让你看。”
“没关系,你什么样都好看。”
“不要不要,你快出去,不然我不让挖了。”
“……”
柳章耐心烘烤匕首,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说些毫无营养的废话。江落一本正经,傅溶婆婆妈妈。匕首烤得变色了,还没有商量出结果。
柳章冷眼旁观,听到最后烦了,打断道:“傅溶,出去。”
傅溶顿时夹起尾巴道:“是,舅舅。”
待傅溶依依不舍离去,为他们掩上房门,屋里便只剩下江落和柳章两个。江落一改娇弱模样,掀掉垫在脸上的帕子。她睁开眼,无比冷静,道:“挖吧。”
傅溶一走,她就不演了。
伤了眼睛算什么,她上次弄断自己的胳膊哼都没哼一下。
柳章握住她左边脸颊,让她稍微抬起来。
刀尖对准眼球。江落一眨不眨,感知冰凉硬物,划破眼珠,缓慢向内刺入。她像是没有任何反应,完好的眼睛还在盯着柳章看。两人难得凑这么近。江落想起一件事,问道:“为什么我在幻境中起杀心,辟邪珠也会起反应?”
柳章道:“因为它不在你手上,在你心里。”
江落道:“怎么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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