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
他侧眼看我:“你倒是无所谓得很。”
我掖了掖衾被:“你可知我死过几回了?”
他不搭话,像是在等我往下说,我侧头想了一会:“我也记不清楚,不如便算给你听。”
“第一次是印灰崖,若即…木尽风他本身便是做戏,可我那次不死,真正是没天理。第二次是在印灰崖下山涧,我想与他相殉…呵,现在想起来,觉得有意思得很呐,那次是百里,把我从水里拖了出来。不过随后他便给我用那药,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当时怕也只差那么一丝,算是第三次。下来倒是安稳了好长段时间,一直等到从你这崖上落下,算是第四次罢。”
扳着指头算完,抬头看他:“你莫要这么看我,其中些零碎的小事,我已不算了。”
晋子安冷笑:“这么说,你这人不死,才是天理不容了?”
我一耸肩:“我说又有什么用场,都要看你的本事了。”
晋子安冷冷看我一眼,转身便要走,我一拉他的袖子,他停住,侧眼问我:“还有甚事?”
我问他:“你若想不出法子,还有多少时间?”
他将衣袖一抽:“怎么,此刻便想去寻棺材料本了?”
我紧攥住不放,追问:“还有多久?”
晋子安抿了抿嘴,双眼盯着地板,半晌才挤出来一句话:“你若还有那运气,许是见得明年雪融。”
怨天公,裴航不作游仙梦
我一愣,手上一松,便让他将那半袂衣袖抽了出去。
半场浮生似梦,不堪觉醒。一开始时,谁曾想过,这些岁月,这些苦痛,这些彷徨挣扎,到头来,身无一物,两手空空。
我颓然垂下手去,他却逼上一步,急急道:“又不是立刻就要死了,我在这里……”
不等他说完,我只开口道:“你和阎王便是有交情,怕也不到这个份上。”
他便不说话了。
我看向外面,高空秋黄,风扫落叶,一片片,一绵绵,华丽得很,萧瑟得很。我便是这般日子,过来这里的。
收拾收拾衣衫,我从床榻上坐起来,伸手拢住散成一摊的头发。
晋子安奇道:“你要做甚?”
我低头套上鞋子,干干脆脆:“回去。”
他便更奇了:“回哪里去?”
我立起身,有些头重脚轻,扶着床柱缓了缓,待双眼又看得清事物了,便取过外衣来罩上。
晋子安看我,面无表情:“你这般样子,连这后厢都走不出,还想要去哪里?”
我有些困难地系上带子,笑笑:“不是去,是回。我走得太远,可是苍天垂怜,竟还有个能回去的地方。”
晋子安眉头一挑:“湘楚冉?”
我笑,点点头。
晋子安把眉头挑得更高:“我倒听说过三年前的事情,他那时能舍了你,怎么这时就不能?”
我笑得更甚:“我与楚冉,你们不懂的。”
眉头一皱,见我要往外去,竟一侧身拦在我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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