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碎步疾行至床前,凑过来低声道,“夫人,馨姐儿在耳房呢。”
“耳房?”江若汐醒得突然,现在脑袋还在嗡嗡嗡作响,一时间想不明白菊香话中的意思。
菊香想起昨晚的事,一阵脸红心跳,半响,一五一十道出昨晚的事。
末了,忧心道,“夫人,您以前睡得也没这样沉,怎么昨晚馨姐儿吵闹您都没听见。”
江若汐扶扶额角,“以前馨姐儿小,还要留心伺候着世子爷,没法睡沉。现在馨姐儿大了,不用我管,心里没什么记挂的事,当然睡得沉。”
其实以前馨姐儿都是其次,她晚上躺在拔步床外侧,一直都要小心听着钟行简的动静,钟行简睡觉又浅,常常闹得她一晚没法安稳睡觉。
现在想想,日积月累下来,整日操劳还睡不好觉,哪个铁打的身体经受得住。
做人还得自私一点。
都不爱惜自己,如何爱旁人。
就算末了累垮了身体,他们也只会说你福薄命浅,谁会想起你生前承受了些什么。
可能除了自己最亲的父母子女,谁又会真的为你伤心。
不过是转头看新人。
没了太多的爱慕与希冀,江若汐再想起这些,内心已然过分平静。
于钟府他们而言,她只是个外人。
都言娶妻生子、娶妻生子。
将她娶进门,不就是为了生子。
她香消玉殒,没留下子嗣,当然要找下一个人接着生。
这套说辞,如果不落在自己身上,倒是合情合理得紧。
发愣乱想的功夫,江若汐已经走到耳房,想要抱馨姐儿回拔步床上睡。
先惊醒了钟行简,他颀长的身躯窝缩在仅容菊香这种小女子可睡下的小床榻上,纵然是侧着身,仍有大半个身子挂在床外。
听见响动,钟行简不着一刻起身坐在床沿,才抬眸看过来,
他的眼里猩红一片,密密麻麻的血丝密布,挣扎着从漆黑的瞳仁里溢出来,整个眼圈都泛着红,
“夫人醒了。”
开口嘶哑粘泞。
江若汐浅浅回笑,“世子爷昨晚辛苦了,我将馨姐儿抱走,世子爷再睡会。”
菊香抱起馨姐儿,三人重返内室。菊香纳罕地问江若汐,“夫人,您怎么不让世子爷一起回拔步床上睡?”
江若汐疑惑地看她,“哦,我没想到这一层。”
潜意识里,她感觉钟行简不应该出现在拔步床上。
钟行简哪里还睡得着,揉揉酸涩的眉心,方才她俩的低语尽数落在耳边,
眉角突得一跳。
初升的日头露出一角,钟行简的身影斜斜地拉长在这个局促的空间里。
他走出来时,江若汐已经穿戴齐整。钟行简立在那里,两人视线在半空一触,钟行简看到了妻子眼中蒙上一层水雾,疑惑地望向他。
一息间便明白了,等她侍候穿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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