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刚结束朝会,赵承泽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今日的朝会,说是朝会,但赵承泽一家之言,并不允许任何不同的观点。
&esp;&esp;赵承泽掌控上京之后,采取了一些极端的手段,如今纵然是贺容予的人,也不敢随意反驳。
&esp;&esp;赵承泽没急着走,目送所有人走远之后,赵承泽慢悠悠在殿中踱步,最后走向那个金碧辉煌的龙椅。
&esp;&esp;那座雄伟的龙椅仿佛散发着某种诡异的光,吸引着人朝它走近。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了这把龙椅而争斗,这是权利的巅峰,世人都想要。
&esp;&esp;赵承泽一步步走上台阶,抚摸着龙椅的把手,虔诚得仿佛一个信众。只不过,别人信的是佛与道,而他赵承泽信的是权力。
&esp;&esp;他缓缓撩起衣袍,在龙椅上坐下,睥睨众生一般,看着空空如也的殿下。
&esp;&esp;只差一步之遥了,他马上就能爬上权利的巅峰,能主宰天下。
&esp;&esp;赵承泽做了一个众卿平身的动作,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血在沸腾。
&esp;&esp;他不止控制住了上京城,也早早跟那些人打过招呼,贺容予如今孤立无援,即将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esp;&esp;更何况,他还有贺昭昭。
&esp;&esp;虽说沈羽带着贺昭昭不知所踪,但只要贺昭昭不在贺容予手上,就是一个重要的筹码。贺容予的软肋,他会很谨慎。
&esp;&esp;赵承泽无声地大笑起来。沈羽失手之后,并未带着人回上京,因此赵承泽还不知道贺昭昭已经被贺容予找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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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呵。”贺容予将赵承泽送来的信摔在桌上。
&esp;&esp;赵承泽送来的信上说,贺昭昭在他手上,明里暗里地威胁他。
&esp;&esp;贺容予勾唇,眸底闪过一丝狠厉。昭昭是他的底线,他绝不容许人伤害到昭昭。何况如今昭昭还因为赵承泽失明,贺容予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esp;&esp;“只有蠢材才会如此自负。”贺容予哂笑,他既然认为自己胜利在握,便是他最大的弱点。
&esp;&esp;贺容予给卫郢去的信已经接到回信,信上卫郢说已经带兵出发,正在日夜兼程赶路。只待卫郢到,这一局棋便能收尾。
&esp;&esp;卫郢的人马抵达中州时,已经是一个月后。初夏时节,天气微热,卫郢让队伍停下暂做休整。他们并未着铠甲,只装作是随行的使团。
&esp;&esp;队伍距离上京已经不远,他们必须更为谨慎,而后等待与贺容予汇合。
&esp;&esp;前方便是一片树林,只待穿过这片树林,就能找到贺容予的人。
&esp;&esp;卫郢翻身下马,取出水囊喝了口水。
&esp;&esp;两年没来,没想到局势变化如此之快。但也不能算很意外,因为贺容予和赵承泽总有这么一日,或早或迟罢了。
&esp;&esp;卫郢盖上水囊,想起贺容予信中还说,昭昭眼睛失明,问他东州有没有治眼睛的名医,又有些感慨。
&esp;&esp;许久不见,他还有些想念那个小丫头。只是失明对一个小丫头来说,到底难以接受,而贺容予恐怕比小丫头更着急。
&esp;&esp;卫郢失笑,因想起昭昭,难免想起跟在昭昭身侧的那位颇有意思的小县主。听闻她前些日子定了亲,也不知哪家人如此倒霉。
&esp;&esp;他摇摇头,没想到这一日夜里,便见到了那位小县主。
&esp;&esp;她一身道姑打扮,布衣荆钗,卫郢一时甚至没认出来。
&esp;&esp;仁慧摔了一跤,脚崴了,正好被卫郢的人发现,便带来卫郢面前。
&esp;&esp;“你们放开我,你们是谁?”仁慧气鼓鼓的,脾性和从前倒没什么变化,还是咋咋呼呼的。
&esp;&esp;卫郢故意逗她,压低了声音:“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esp;&esp;仁慧:“我乃平阳王府的仁慧县主,你们速速将我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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