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极其微妙的触感,并非灼烫,更像是一块沉寂万年的寒冰,在接触到某种同源气息后,自核心最深处漾开的一丝涟漪般的暖意。这丝暖意透过衣衫,轻轻熨帖在林一守的胸口皮肤上,与他此刻如坠冰窖、灵魂几近冻结的恐怖感受形成了诡异而鲜明的对比。
来自邪灵母巢的、那缕凝练如实质的紫色流光,已然触及了他的后背衣衫!其上所携的怨毒、侵蚀、混乱的意志,如同亿万根冰冷的毒针,尚未真正侵入,就已让林一守的脊柱一片麻木,神识海仿佛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掀起滔天恶念的狂澜,意识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他甚至能“看”到,自己一旦被这流光侵入,灵魂将被污染,肉身将成为母巢孕育邪灵的又一个温床,永世不得超生!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刹那——
“嗡……”
一声几不可闻,却仿佛源自太古洪荒的低沉嗡鸣,自他胸口的无名玉简中传出。这声音并非响彻洞穴,而是直接回荡在林一守的识海最深处,如同定海神针,瞬间抚平了那即将崩溃的波澜。
紧接着,一抹温润、古朴的青色光晕自他衣襟内透出,并不耀眼,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浩大、包容的气息,如同母亲的手,轻轻拂过。
那缕凶戾无比的紫色流光,在接触到这抹青色光晕的瞬间,竟像是冰雪遇到了烈阳,发出了“嗤”的一声轻响,前冲之势戛然而止!流光表面那扭曲蠕动的怨念符号疯狂闪烁,试图侵蚀,却被那看似柔和实则坚不可摧的青色光晕牢牢挡在外面,不得寸进!
不仅如此,青色光晕仿佛拥有某种净化的特性,紫色流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稀薄,其中的混乱意志发出无声的尖啸,最终“噗”的一声,彻底消散于无形,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从紫色流光追至,到玉简自发护主、青光净化邪念,不过是一次心跳的时间。
林一守只觉得那股几乎要将他灵魂撕碎的恐怖压力骤然一轻,冰冷麻木的身体恢复了些许知觉。他来不及震惊这无名玉简的神异,求生本能驱使着他,借着前冲的惯性,一个狼狈的翻滚,彻底脱离了那道狭窄缝隙的范围,跌入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
“咳咳……”他单膝跪地,剧烈地咳嗽着,又吐出一小口淤血,左臂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浸湿了衣袖。灵魂深处传来的虚弱感和经脉的刺痛提醒着他刚才的透支与凶险。
他下意识地伸手入怀,握住了那枚救了他一命的残破玉简。入手依旧微温,那抹青光已经敛去,玉简恢复了之前平凡无奇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林一守清晰地知道,不是!这蒲前辈随手赠与的旧物,绝非凡品!它似乎对那种诡异的紫色能量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
“蒲前辈……您到底给了我一件什么样的宝物?”林一守心中充满了后怕与感激。若非此物,他此刻已然身死道消。
他强撑着站起身,迅速打量四周环境。
这里似乎是一条巨大的地下暗河河道。空气湿润冰冷,带着浓重的水汽和苔藓的味道。脚下是湿滑的鹅卵石,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中回荡,显得异常清晰。河道两侧是陡峭的岩壁,向上延伸隐没在黑暗中,不知有多高。远处,暗河蜿蜒流向未知的黑暗,而在他来的方向,则是那道救命的狭窄缝隙,缝隙另一头隐约还能听到邪灵尖锐的嘶鸣和鬼煞长老愤怒的咆哮,但声音被岩层阻隔,已经微弱了许多。
暂时安全了。
林一守长长舒了一口气,但紧绷的神经并未完全放松。这地下暗河不知通向何方,是否还有未知的危险?黑煞门的人是否知道这条暗河的存在?那邪灵母巢的恐怖意志,是否还能追踪到这里?
他不敢停留,必须尽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当务之急,是找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处理伤势,恢复一些灵力。
他沿着暗河边缘,逆着水流方向小心前行。选择逆流而上,是出于一种直觉——水流源头,或许更可能接近地表,或者有其他的出口。顺流而下,则可能深入更复杂危险的地下世界。
暗河两岸不时可以看到一些发光的苔藓和菌类,散发出幽幽的蓝绿色光芒,勉强提供了照明。河水漆黑如墨,深不见底,偶尔有巨大的阴影在水下掠过,带起细微的涟漪,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妖气,显然并非善地。
林一守尽量避开水面,紧贴着岩壁阴影前行,神识如同雷达般扫描着前方和侧翼。
前行了约莫半个时辰,伤势和疲惫感越来越重,混沌灵力也近乎枯竭。他找到了一处岩壁上凹陷进去的小洞穴,洞口被几块巨石和茂密的发光苔藓遮挡,颇为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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