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为了保护“娘”,她什么都愿意做。
&esp;&esp;娘……娘……对于“他”来说,母亲是从来不曾存在过的东西。
&esp;&esp;从稚嫩孩童到成年女子,随时间被娘养得幼嫩的双手慢慢又变得粗糙和伤痕累累,可是即使如此,也决不放弃。任何辛苦,也可以忍耐。
&esp;&esp;因为比较十多年前,此时的她,有了更多忍耐痛苦的理由。
&esp;&esp;她引开魔道,在荒野之中奔逃。她不在乎那些魔修如同猫捉老鼠一般地戏弄自己,因为他们拖延的时间越长,她才越有活下去的机会。
&esp;&esp;好疼……胸口被剖开,原来是这么疼的感觉吗?啊啊啊啊……谁来救救她。啊啊啊啊……谁来救救她……娘……娘……爹……爹……好疼啊。好疼啊……
&esp;&esp;泪水止不住地留下来,然后乌小福看到了一双眼睛。
&esp;&esp;那是一双仙人的眼睛,美丽不似凡人。乌小福也许永远不会知道那是谁,但是楚含江认得,诛月认得,白袭青认得。
&esp;&esp;叶柏涵……也认得。
&esp;&esp;原来,他这么早就见过小师叔……在这样不堪的情景下。
&esp;&esp;他隐隐听到有个人问他,做人有意思吗?
&esp;&esp;又听见自己回答道:“是。朝生暮死,悲欢离合……我从来没有这样感觉自己活着过。”
&esp;&esp;然后他意识到,对方似乎发怒了。
&esp;&esp;景色移换,他很快出现了另外一个地方。
&esp;&esp;然后他看到了年幼的楚含溪。
&esp;&esp;不止是楚含溪,还有其它许多看上去熟悉又陌生的人物。在这里他有了一个真正的母亲,但是这个母亲跟他想象得又有些不一样。
&esp;&esp;她虽然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带着些许不属于为人父母的娇憨。偏偏作为父亲的人并不宠着她,所以令她越发暴躁和神经质,对着长子有不同于寻常的依恋。
&esp;&esp;同样放荡的父亲,不正常的母亲和弟弟……但是对于楚含江来说,这样的人生却也仍旧值得感恩。
&esp;&esp;即使神经质,但是他的母亲依赖着他,他的弟弟虽然有些不解世事,但是也同样依恋着他。父亲就算常年浪迹各种宴会和花街柳巷,但是对于自己的两个儿子,总归还是存有慈爱之心。
&esp;&esp;大约天生看事情的角度就与他人不同,楚含江对自己的一生,是没有抱怨的。
&esp;&esp;或许也对母亲的神经质感到不安,也对弟弟的缺陷感到心疼,但是并没有到需要去怨恨的地步。
&esp;&esp;本来是如此。
&esp;&esp;直到那一年。
&esp;&esp;楚含江在意外之中,偷听到了祖父与父亲的对话。他根本无法想象,疼爱自己的祖父会有那样的想法。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弟弟确实与他人有些不同……可是即使如此,他并不认为那孩子是个疯子。
&esp;&esp;他只是……比其他人稍微学得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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