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月娇斥道:“臭小子,你明目张胆的欺负九师妹,竟然还死不承认?天人共愤!哼,师父碍于情面,下不得手,亏得还有太清观的老牛鼻子出面为你说话,否则当场就将你这小贼拿下问罪!
“本姑娘最瞧不得你这种无耻卑鄙之徒,教训教训你!”她双手插腰,横眉竖目,狠狠的瞪着段逸鸣。
段逸鸣顿时面红耳赤,窘迫已极,当下忍着气说道:“苏师姊,逸鸣并不是有意冒犯雅儿……”
“住口!”苏寒月冷冰冰打断他的话,说道:“臭小子,你还有脸叫她?你这无耻的小人,做出那种事情,叫她日后怎么见人?”
段逸鸣心中气得几乎要爆炸,可是转念想到皇甫雅处境,一时语塞,便如气球泄了气。
苏寒月见他垂头不语,只道他理屈词穷,心下怒气越盛,口中依旧骂个不停。段逸鸣也不理会,只顾低头走路。
骂了一阵,苏寒月也觉无趣,气鼓鼓的住了嘴,只是一对凤眼不时怒视段逸鸣,见他走得慢了,便斥喝一阵。
段逸鸣心中气苦,不断安慰自己:“好男不和女斗。”硬着头皮装作听不到,苏寒月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倒也无可奈何,恨恨不已。
到了峰顶,眼前是个依海而建的楼阁,苏寒月上前敲门,门“吱呀”缓缓开启,一股霉味冲出,随即走出一个青衣老尼姑。
苏寒月恭恭敬敬的施礼,叫了声:“四师叔。”上前低语一番,老尼姑看着段逸鸣,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一双眼睛里威芒四射。
苏寒月转过身,冷冷说道:“麻烦段少侠先在这里住下!”
段逸鸣无可奈何,随着老尼姑走入楼阁中,门户应声关闭,一盏冷光闪起,照的四壁昏暗无比。
老尼姑将段逸鸣领入一间房中,说道:“不得出去,有事说话。”眼光如刀,段逸鸣只看了片刻,浑身如针毡刺入,便觉难耐,转头旁顾。
老尼姑将油灯点燃,关上门径自走了。
段逸鸣大叫道:“前辈、前辈……”
老尼姑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话:“隐凤阁是清净之地,不可喧哗喊闹。”说罢不理不睬,下楼而去。
烛光闪烁中,偌大的隐凤阁中竟没有一丝声响,似乎除了那个尼姑之外,再无他人,段逸鸣心中奇怪,但是很快被排出脑海。
这次沾上不白之冤,烦恼还来不及,哪里有心思考虑这些身外之事?
他坐在竹榻上胡思乱想了半晌,昏昏沉沉的入睡。睡到半夜,突听房外狂风呼啸,翻身起来,推开窗户看去。
窗户下数十丈处便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此时,海上滚滚黑云如海浪奔涌,激荡汇聚,明月散发出淡淡光华,很快便被乌云遮掩。
汪洋之上,似乎闪过一道幽幽的微光,一个巨大的黑影轮廓掠过,再仔细看时,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房门外传来老尼姑冰寒的声音:“小子,这里风大,关好窗户。”
段逸鸣悚然惊醒,老尼姑来去悄无声息,如果不说话,他完全觉察不到。
关上窗户,复又睡下,他心中思绪万千,驱之不散,根本无法入睡。
窗外狂风怒号,如排山倒海之势猛烈的冲击着,恣意肆虐,黑暗中,雷声隐隐,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异声,萦绕不散。
段逸鸣心中蓦地升起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这阵异声太过奇怪,其中似乎有各种怪声起伏,惹得人心烦意乱。
不对,肯定有什么不对。他“呼”的坐起,侧耳聆听。
房门外,传来老尼姑微弱的声音:“……鲸头屿方向似乎有异动……”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慌什么,鲸头屿虽不是铜墙铁壁,但也不会任人出入,碧云镇守那里……”语调朦胧飘渺,神秘莫测。
段逸鸣闻言一怔,原来隐凤阁中还有活人。想到这里,不觉哑然失笑,这么大的隐凤阁,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老尼姑。
门户“吱呀”轻响,他坐了片刻,耳际猛然传来一声长啸,如惊雷炸响,令人气血浮动。
段逸鸣豁然而起,推开房门,来到大厅之中。
大厅中只有一盏青铜灯,灯火跳跃,忽明忽暗,阴冷一片。黑暗中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小施主,请留步。”
声音不大,却是极为清晰。低沉声调中别有一番淡然冷涩。
段逸鸣转过身来,凝目看去,只见青衣老尼姑站在黑暗中,身边八仙桌边隐约坐着一个人,清瘦矮小,宛如童子,距离不过两丈许,可是此人身影周围似乎被一层淡淡青气包围,看不清容貌,心中不由大奇。
怔了片刻,他揖手说道:“前辈……”心下踌躇,一时不知道如何说话才是。
黑暗中,射来两股电芒,落在段逸鸣身上。他呼吸一滞,顿如泰山压顶,竟似无法对视,心中大骇。
只是他天性坚忍,乍遇强压之下,心底自然生出一股倔强,运气抵御,毫不示弱。强压之下,他只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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