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地哥你帮我说句话又会怎样吗?」
薰一手推开立川,站起身来瞪视凉介。她的眼眶泛红,落下泪来。凉介仿佛喉咙里塞满了空气,什么也说不出口。「对不起。」立川向薰道歉。薰摸着头发,骂了一声「猪头!」就这么走出房间。
立川全身无力瘫坐在榻榻米上,呻吟着:「啊——」
「我又把事情搞砸了对吧?」
「嗯。」
「唉呀,我真是……」
立川一脸垂头丧气,看着房间角落好一阵子。凉介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盯着手上的酒杯。
「我伤害到她了对吧?」
「大概吧。」
「啊——我真是有够蠢的。」
立川使劲拍打自己的头,发出空洞的声响。凉介放下杯子说:「明天一起向她道歉吧。」「也对,」立川点点头说,接着长长叹了一口气,拿出自己的棉被铺好,用毛毯盖住头。
「前辈,请你关灯喔。」
立川在毛毯里这么要求。凉介收拾了酒杯,铺好棉被后熄了灯躺下来。
二楼薰的房间传来节奏轻快的歌曲,大概是用她带来的电脑播放的吧?凉介正这么想着时,听见了薰随着音乐哼唱的声音。
11
明明没有使用岛内广播,会长的指示却好像传遍了村子的每个角落。从隔天早上开始,施工状况急遽转变,每天都有十个以上的男众来到工地,自行携带铁锹挖掘沟渠。
原本就习惯对人低声下气的工头,背驼得更低了,会长出现在工地时,工头的眼神几乎没有和他接触。
会长并不是口出威吓之词,但他会叮嘱「道中大叔,你已经上年纪了,搬土工作就免了。」「寺前大叔今天一早就开始帮忙卸船上的货,做到中午就回去休息吧!」之类的,说些乍听之下满怀对男众的关心之情的话,使得工头的立场犹如被吹到远远的码头般,更加无立足之地。
工头直盯着地上,也没有要做什么却一迳往没人的地方移动。另一方面,每当会长对男众说了些什么,男众就喜形于色。负责邮务的登志男会来工地协助,有时候会长的儿子久朗也会到工地拿起铁锹帮忙。
凉介三人每天都老老实实地工作。立川虽然会抱怨,但工作的手从没停下来:薰也利落地负责打杂,并且趁着空档勤奋地四处拍照。
但是,只要岛上的男人始终在旁边一起工作,就无法一直相安无事。有人看立川和凉介不顺眼,也有人把烟蒂丢在刚挖好的洞里。
「喂,你搞什么啊?烟蒂不要丢到里面。」
立川抬头说道。大白天就喝酒喝到满脸通红的男人瘪着嘴一脸不悦,是常与睦搅和在一起的其中一人。
「反正都要再填起来,这种小事少啰嗦,臭小子。」
「可是……」
「你是领日薪的吧?还在念书的毛头小子。」
「我又不是学生。」
「那你是什么?混吃等死吗?」
这时候年长的男众出来打圆场,阻止醉汉闹事,骂他:「要喝回去喝!」男人则丑态百出地回到村落。诸如此类的纠纷不时发生。
虽然把这些人统称为男众,却不能以偏概全认为他们全是一个样。他们的个性大相迳庭。纵然有人会故意找凉介他们的碴,也有人会从旁劝阻;有人非常饶舌,也有人罕言寡语:有像登志男这样只要眼神一交会就立刻凑过来的人,也有总是离群索居的人。
凉介想要找的那个人——桥叔,正是属于这个类型。
询问登志男姓桥田的人住在哪里时,他说:「只有一个人姓桥田喔!」
经常可以看到他落单的那个人……
听了登志男的话,凉介脑中浮现那个有着深刻皱纹、满头白发的男人的脸,顿时感到不可置信。母亲提起桥田这名字时,总说他是永远怀抱希望的人。正因为是与亲手结束自己生命的父亲呈现对照的一个名字,所以在凉介的想象中,这个人的眼神应该散发出强烈的自信,带着不屈不挠的坚毅。
但是,凉介在工地看到的桥叔,眼神中从未出现这样的韧性,或者应该说他给人的印象完全相反。总是从工地独自回家的桥叔,背影看起来超过六十五岁,有时甚至散发出一种枯萎的孤寂感。
真的是他吗?
凉介在挖掘沟渠之际,数次看着桥叔,但一句话也没说出口,只是任由时间一天天过去。从幼年时便一直怀抱在内心的疑问非确认不可,为此凉介才来到这座岛。经过以刀刃划过胸膛的那一夜、了解自己的内心仍渴望活下去的此时此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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