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午后,炎雨例行带她在部落允许的范围内“散步”。经过一片药草园时,一位年长的狐族雌性正在采摘一种开着紫色小花的草药。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浓郁的药香。
白玫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这种草药的气味对她来说有些刺鼻,带着一股让她本体不适的腥气。
几乎是同时,她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猛地抬头,心脏骤停——银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廊下,正静静地望着她。他站在那里,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只有那双金眸,在昏暗的光线中熠熠生辉,清晰地捕捉到了她刚才那个微小的、下意识皱鼻的动作。
那是人类(或者说,仙子)才会有的,对不喜气味的本能反应。真正的狐族,面对陌生的气味,第一反应通常是警惕地竖起耳朵,或更用力地嗅闻,而不是……皱眉。
白玫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
银煌并没有走过来,也没有说话。他只是远远地、用一种近乎审视珍贵标本般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特别是她那只刚刚做过小动作的鼻子。
他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极难察觉的弧度。
那不是一个笑容。那更像是一个猎人,终于确认了陷阱中猎物确切品种的了然与……期待。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再次消失在廊道的阴影里。
可白玫却觉得,比之前任何一次直接的质问都要可怕。那种无声的、洞悉一切的眼神,比任何言语都更具穿透力。
他看到了!他一定看到了!
晚上,白玫蜷缩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辗转反侧。白天银煌那个眼神,反复在她脑海中回放,让她如芒在背。屋外传来部落夜晚的各种细微声响,虫鸣,远处隐约的交谈,还有……一种极轻微的、仿佛某种光滑鳞片摩擦过地面的窸窣声?
是错觉吗?她竖起耳朵仔细去听,那声音又消失了。
恐惧和压力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她觉得自己就像被放在火上慢慢炙烤,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银煌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金色眼睛,总是在她闭上眼时出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心中滋生——逃!必须逃!趁着他还没有完全确认,趁着夜色,拼尽全力也要逃回她的玫瑰城堡!只有回到自己的结界里,她才能真正安全!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无法遏制。她悄悄坐起身,屏住呼吸,凝聚起体内残存的所有仙力,准备冲击炎雨可能设下的监视,为自己争取一个逃跑的机会。
然而,就在她指尖仙力微亮,即将触碰到门扉的前一刹那——
“吱呀”一声。
木门从外面被毫无预兆地推开了。
月光如水银般泻入,勾勒出门口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银煌披着一身清冷的月辉,去掉了皮甲,只着一身简单的银色长袍,更显得身姿如玉。他手中端着一杯氤氲着热气的、散发着淡淡植物清香的液体,似乎是安神的药茶。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白玫那凝聚着微光、僵在半空的手指上,金色的瞳孔在月色下幽深得不见底。
他的语气依旧听不出喜怒,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这么晚了,想去哪里,我的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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