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夏反手将银针扎进他肩井穴,麻药顺着经络散开,他很快昏沉过去。
刀锋划开胸肌时,血涌如泉,围观的军士"哄"地后退数步,唯烽火娘子稳如磐石,灯芯在她手中连晃都不晃。
"肺膜未全裂。"云知夏探指入胸腔,触到那片脆弱的薄膜时,掌心沁出冷汗——前世在实验室剖过无数次猪肺,可真人的温度、滑腻的触感,比任何标本都震撼。
血泡随着呼吸在指缝间起伏,她取出特制的细钩针,"羊肠线。"
烽火娘子递线的手精准如机械。
云知夏捏着针穿过肺膜裂口,第一针下去时,帐外有老兵跪了:"这是活菩萨在缝命啊。。。。。。"
三刻钟后,竹管插入胸腔的瞬间,黑红的积血顺着管子汩汩流出。
云知夏扯下颈间的银针包,用最后一根刻着"姐姐"的银针挑开药粉,撒在伤口上:"止血散,祖传的。"
术后第三夜,云知夏靠在床沿打盹。
她的手指始终搭在周副将腕上,感知着脉象的变化。
药炉里的"护肺丹"熬得咕嘟响,她就着热汤化了药,用竹管一滴一滴喂进他嘴里。
帐篷外的雪停了,月光透过毡布漏进来,在她眼下的青黑上镀了层银。
"王。。。。。。爷。。。。。。"
沙哑的声音像碎瓷片刮过耳膜。
第119章活人写的军令
云知夏猛地抬头,就见周副将浑浊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喉头动了动:"退兵。。。。。。了么?"
她赶紧扶起他,喂了口温药:"你护住了主帅,也护住了命。
靖王已经带着捷报回营,你再睡两日,就能听他说杀了多少敌将。"
周副将的手突然抓住她手腕,力气大得惊人:"谢。。。。。。神医。。。。。。"
帐外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周副将醒了!"刹那间,伤兵营里百来号伤兵撑着拐杖、扶着同伴涌到帐前,有年轻的卒子跪在雪地里哭:"我阿爹当年肺伤没挺住,要是您早来两年。。。。。。"连前日押来的敌俘都跟着跪了,额头磕在雪地上咚咚响。
陆沉舟站在人群最后,看着云知夏给周副将盖被子的动作,喉结动了动。
老药驼戳了戳他胳膊:"你说这是啥?"
"改命。"陆沉舟摸出怀里的《北毒志》,书页被他翻得卷了边,"她不是用刀在缝肉,是用医道在撬天命。"
这句话传到高德全耳朵里时,他正蹲在炭盆前烧密信。
信纸上的字迹还没完全碳化,他就着火星子辨认:"周副将若亡,报阵亡可吞二十万饷银。。。。。。"
"啪!"炭盆被他踢翻,火星子溅在绣金蟒袍上,烫出个焦洞。
这个在边关贪了三年军饷的监军太监猛地站起来,指甲掐进掌心:"那女人若真把周副将救活,我虚报的三千阵亡、四十万饷银。。。。。。"他抓起案上的茶盏砸向墙角,"必须让她身败名裂!"
第二日正午,高德全带着三个白胡子军医冲进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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