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老祖被一袖拂去,如同拭去画布上微不足道的一点尘埃。天空澄澈如洗,阳光暖融,仿佛之前的灭顶之灾只是一场幻梦。
然而,青云宗内外,无人能将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幕当作梦境。
主峰大殿前,玄诚子掌门与诸位峰主依旧僵立,望着那偏僻山头,久久无言。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若有若无、却浩瀚如星海般的混沌气息,无声地宣告着一个他们无法理解、更无法触及的存在,降临在了青云宗。
宗门内,劫后余生的弟子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茫然、敬畏,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恐惧交织的复杂情绪。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宗门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敌,然后……那位传说中的“粪勺仙尊”,似乎做了些什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而此刻,风暴的中心——林墨的小院,却陷入了一种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诡异的寂静。
封印彻底解除,混沌神只的本源气息不再受任何束缚,自然而然地萦绕在林墨周身。他站在那里,无需任何动作,无需任何言语,便已是天地间的唯一焦点。
当最后一丝封印之力如轻烟般散去,露出的是一张令天地失色的容颜。
那并非凡尘笔墨所能描绘,也非任何语言能够形容。若硬要比喻,便如同将晨曦的第一缕光、月华最纯净的辉、冰雪初融的剔透、繁花盛放的极致、星空浩瀚的神秘……世间一切关于“美”的概念揉碎,再以大道为笔,法则为墨,重新勾勒出的完美存在。
肌肤莹润胜玉,却比玉多了生机与温软。眉不描而黛,如同远山含翠,舒展间自带疏朗清逸的道韵。
眼眸睁开时,左眼深邃如永夜,其中有点点混沌星辰生灭,右眼清澈如初生之泉,鼻梁挺拔如玉柱,唇色是天然的绯红,唇角微弧,似笑非笑间,既有神只俯瞰众生的淡漠,又有一丝浑然天成的慵懒风情。
每一处线条,每一分轮廓,都契合着天地至理,是“存在”本身最极致的体现。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周身便自然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那并非刻意散发的诱惑,而是一种源自生命本源层次的吸引,如同飞蛾注定要扑向火焰,万物生灵会本能地追逐光。
混沌气息温和而磅礴地弥漫开来,无声地抚平了之前所有的动荡与杀机。天空中的毁灭巨掌早已化为虚无,连一丝能量涟漪都未曾留下。
小院内,时间仿佛依旧凝固。
慕容寒手中的霜凝剑“铛啷”一声掉在地上,他却毫无所觉。他怔怔地看着那张脸,冰封了十几年的心防如同被炽阳融化,轰然崩塌。胸腔里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滚烫而汹涌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是震撼,是卑微,是难以置信,更是一种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理解的、
名为“痴迷”的种子在疯狂滋生。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为那张容颜颤栗,以往追逐的剑道极致,在此刻这张脸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白月光踉跄一步,脸色煞白,又瞬间涌上病态的潮红。他痴痴地望着林墨,以往的温润、从容、算计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最纯粹的、近乎癫狂的崇拜与痴迷。在他眼中,
林墨不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道”的化身,是丹理的终极,是生命本源最完美的诠释。他甚至不敢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份极致的美与神圣。
夜无痕早已双膝跪地,将头颅深深埋下,身体因极致的激动而微微颤抖。守护这样的存在,是他暗卫生涯,不,是他生命存在的最高荣耀与意义!那容颜,那气息,让他心甘情愿献上一切,包括灵魂。
司徒凌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院门框边,他手中的折扇早已忘了摇动,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下极致的惊艳与一种势在必得的锐利光芒。
如此绝色,如此力量……合该为他司徒凌所有!这比他见过的任何珍宝、任何权势,都更让他心动。
苏灵儿呆呆地松开怀里的猫,小嘴张成了圆形,大眼睛里全是闪烁的星星,小脸通红,几乎要冒出热气:“好……好好看……比,比画本里的神仙还要好看一万倍……”
胖猫咪咪慵懒地掀开眼皮,瞥了林墨一眼,琥珀色的猫眼里闪过一丝“总算不用再对着那张假脸了”的意味,然后换了个姿势,继续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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