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静静流淌在别院那株半枯半荣的古树上。
花寻欢盘坐于树下,额间沁出细密汗珠。
他指尖那截半枯半荣的树枝虚影明灭不定,体内《百花真经》的灵力与新悟的枯荣意境激烈冲撞,如同两股不相容的洪流在经脉中肆虐。
“不对……”
他喃喃自语,脸色愈发苍白。丹田处那道裂纹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此刻的凶险。
就在他气息即将紊乱的刹那,院外忽然传来护卫的呵斥声:“站住!什么人?”
花寻欢心神一凛,强行压下翻腾的灵力,抬眼望去。
只见月色下,一个青衫落拓的身影静静立在院门处。
那人面容平凡,唯有一双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清明,正平静地注视着他指尖那抹摇曳的枯荣虚影。
“是你?”花寻欢眯起眼,认出这正是前几日送来无字信笺的神秘人。
他指尖灵力未散,语气带着戒备:“阁下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沈和——此刻的“墨先生”——并未直接回答,目光扫过院中古树,淡淡道:“这树枯荣同枝,倒是难得。”
花寻欢冷笑:“阁下若是来赏树的,怕是走错了地方。”
“赏树?”
沈和轻轻摇头,缓步走近,
“我是来看一个人如何在生死边缘走钢丝的。”
花寻欢神色骤变,指尖枯虚影剧烈颤动:“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沈和停在三步之外,目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强行将枯荣意境融入《百花真经》,无异于引火烧身。”
这话如同惊雷,让花寻欢浑身一震。
他死死盯着对方:
“你怎知我修炼的是《百花真经》?”
沈和却不答反而问道:
“你觉得枯与荣是什么关系?”
花寻欢皱眉:“枯即是衰败,荣即是兴盛,二者相克。”
“错了。”
沈和轻轻抬手,指向古树上一片将落未落的枯叶
“你看那片叶子,它真的是死了吗?”
花寻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片枯叶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叶脉中竟还残存着一丝极细微的生机。
“这是……”他怔住了。
“枯不是死,荣也不是生。”
沈和的声音平和
“枯是积蓄,荣是绽放。你只看到了表象,却未悟透其中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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