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日子,枯燥而冰冷。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
只有偶尔从牢门缝隙透入的微弱天光,提醒着凤凌外界的昼夜更替。
沈和送来的那瓶丹药,他最终还是全部服用了。
并非屈服,而是理智的选择。在修为被封、强敌环伺的绝境中,保持最佳的身体状态是活下去、并寻找真相的唯一资本。丹药效果极佳,
不仅压制了火毒,连带着被封禁的经脉都似乎被温和地滋养着,并未因灵力停滞而彻底萎缩。
这让他心中的困惑与沈和的形象一样,变得更加复杂难明。
就在他以为接下来的日子都将在这孤寂的黑暗中度过时,沈和又来了。
依旧是在深夜,依旧悄无声息。
这次,他除了带来新的丹药和一小壶清水,
还留下了一本薄薄的、没有封皮的册子。
凤凌警惕地等了他离开,才借着极其微弱的光线翻看。
册子上并非什么高深功法,而是一些关于基础剑理、灵力运转心得的随笔,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见解独到,
尤其是其中几处关于如何以意志引动微弱剑气、淬炼筋骨的描述,竟像是专门针对他目前灵力被封的处境!
这……又是他?
凤凌的心湖,被投入了第二颗石子。如果说丹药是生存所需,
那这本册子,则触及了他作为剑修最根本的追求。
他无法抗拒这种诱惑,开始按照册子上的方法,以纯粹的意志催动那被封印的、几乎感知不到的微弱剑意,一遍遍洗刷着自身的筋骨。
过程痛苦而缓慢,但每一次坚持下来,他都能感觉到肉身似乎凝实了一分,对剑的感悟也隐约深了一层。
这种在绝境中依旧能触摸到剑道的感觉,像是一簇微小的火苗,驱散了些许地牢的阴寒和内心的绝望。
他开始不自觉地去想,
沈和做这些的目的。
若真想害他,何必多此一举?
若想收买他,这种方式未免太过迂回和……小心翼翼。
第三次,沈和带来的是一包用油纸仔细包好的、还带着温热的肉脯和一壶清淡的果酒。
“……”凤凌看着这些东西沉默了。
丹药是疗伤,册子是传道,
而这食物……已然超出了“维持生存”的范畴,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关照?
他没有立刻去吃,只是盯着那油纸包,仿佛能透过它,
看到牢门外那个心思难测的少年。
沈和似乎也不在意他是否接受,
放下东西,停留的时间比前两次稍长了些。
他没有说话,
只是隔着牢门,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黑暗中,凤凌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对方的目光,
不再是平日那种伪装出的柔弱或算计,而是一种……平静的,甚至带着一丝极淡探究的注视。
然后,他依旧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凤凌最终还是吃了那肉脯,喝了那果酒。味道很好,
是他流落在外许久不曾尝到的、属于“人间烟火”的温暖。胃里暖烘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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