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澜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抓着萧景玄的衣袖,手心全是汗。
“别怕。”萧景玄轻声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你回尚宫局后,万事小心。太子妃既然盯上你,就不会善罢甘休。”
“我明白。”沈青澜点头,“殿下,关于科举案,我发现了一些线索。”
她将周文昌的事简单说了。萧景玄听完,眉头紧锁:“周文昌……我有点印象。此人才能平平,却升得很快,三年就从七品主事升到五品郎中,确实是太子的手笔。”
“若真如我所料,周文昌是通过舞弊中举,那泄题的罪名就是栽赃给我父亲的。”沈青澜声音发颤,“殿下,我要查清此事。”
“查,但要谨慎。”萧景玄握住她的手,“明日朝会后,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开始调查科举案。你且在宫中搜集证据,不要轻举妄动。太子妃那边,能避则避。”
“嗯。”
洞外传来三声鸟鸣——是玄七发出的信号,表示安全。
“我走了。”萧景玄深深看她一眼,“保重。”
他闪身出洞,消失在夜色中。沈青澜又在洞里等了一刻钟,确定外头无人,才小心翼翼出来,沿着原路返回。
回到尚宫局时,已是丑时三刻。万籁俱寂,只有虫鸣声声。
沈青澜轻手轻脚推开房门,却猛地顿住——屋里有光。
她的书案前坐着一个人,背对着她,正在翻看她抄了一半的《金刚经》。
是太子妃身边的张嬷嬷。
沈青澜心跳骤停,但面上强作镇定:“嬷嬷怎么来了?可是娘娘有什么吩咐?”
张嬷嬷转过身,五十来岁的年纪,面容刻板,眼神锐利:“沈姑娘夜半外出,去了哪里?”
“奴婢睡不着,去御花园走了走。”沈青澜垂首道,“日间抄经抄得头晕,想透透气。”
“透气?”张嬷嬷冷笑,“深更半夜,一个姑娘家独自去御花园透气?沈姑娘,这话说出去,谁信?”
沈青澜不慌不忙:“嬷嬷若不信,可以查问守门的公公。奴婢是从正门出去的,也打了招呼。”
她确实是从正门出去的,也确实跟守门太监说了句“屋里闷,出去走走”。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无论做什么,总要留个说得过去的由头。
张嬷嬷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笑了:“沈姑娘真是谨慎。不过老奴劝你一句,这宫里啊,最要紧的是本分。不该去的地方别去,不该见的人别见,不该问的事别问。这样才能活得长久。”
她站起身,走到沈青澜面前:“娘娘让你抄经,是看得起你。你好好抄,三日后交来,娘娘自有赏赐。若有什么别的念头……”
她没说完,但话里的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
“奴婢谨记嬷嬷教诲。”沈青澜福身。
张嬷嬷点点头,这才离去。
沈青澜关上门,靠在门上,长长吐出一口气。好险。张嬷嬷显然是太子妃派来监视她的,幸而她早有准备,否则今夜之事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她走到书案前,看了看摊开的经文。张嬷嬷翻动过,但应该没发现什么。竹筒藏在床板下的暗格里,暂时安全。
睡意全无。沈青澜索性点灯继续抄经,一边抄一边想明日朝会的事。萧景玄准备了那么多,明日必是一场腥风血雨。无论结果如何,京中的局势都将大变。
而她,必须在这场变局中,找到为沈家翻案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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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五刻,天还未亮,萧景玄已经梳洗完毕,换上亲王朝服。
玄色锦袍绣四爪金龙,腰束玉带,头戴七旒冕冠。镜中的他眉目冷峻,全然不似平日那个温润如玉的靖王。
“殿下,车马备好了。”玄七禀报。
萧景玄点点头,最后检查了一遍袖中的奏章。薄薄几页纸,却重如千钧。这里头不仅写着赵德昌的罪状,更关系着北疆数万将士的生死,关系着大燕边防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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