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公孙钰死亲爹都没这么发癫。
这让楚辞生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荒诞感。
窗外弯月西斜,月影朦胧披在高耸的殿脊,宛如雪色蜿蜒。
“又没喝药?”
公孙钰赤着脚踩在红底金绣的软毯上,雪白的发丝伴随着动作垂在颊边,他懒懒地坐在床前的踏床上,身子一歪,像宠物一般将脸颊贴在楚辞生的膝盖上。
他本来就是个世间难得的美人,这副乖顺温驯的模样,无疑能取悦世间大部分男人。
“喝不喝药我的病都那样子,又好不了。”
楚辞生阖上手中的书,淡淡瞥了一眼,并没有多余举动。
“阿生,”公孙钰拉着他的手,唇覆在瘦削的掌上,唇珠呵出甜腻的热气,沾湿了楚辞生的指尖,“你会好的。”
异样的触感让楚辞生心中发毛,下意识便将手抽回。
他这一次并没有和公孙钰争执喝药有没有用,眼前人就是个钻牛角尖的疯子,根本讲不通道理的。
楚辞生已经懒得和他多费口舌了,眉心动都未动,将已凉透了的药饮了干净。
“药还是要趁热喝才好。”
把空了的药碗放在桌上,公孙钰一边轻言细语的抱怨着,一边捻起了被蜜糖与果酒渍得酥软甜蜜的桃花糕,送至楚辞生唇边。
各类用来压苦味的蜜饯本就是常备好了的,楚辞生有一日多尝了两块,后来桃花糕便日日出现在桌案上。
要是让外人看来,公孙钰的举动绝对算得上心细体贴,而楚辞生只感觉厌烦。
他根本不理解公孙钰要干什么。
喜欢?
别鬼扯了。
年少时自己是最好不过的性子,那段时间他被二师兄温柔表象所惑,总爱跟在公孙钰后头痴缠。
那时公孙钰能对曾经亲密相处的日子视若无睹,将他当做打发无聊时间乐子,再到后来的猜忌、恶意、强迫,他们两人之间别说师兄弟该有的情分了,就算说公孙钰自小讨厌他,楚辞生也是信的。
如今因为自己快死了,公孙钰就这副惺惺作态,难不成他在自己死亡面前,又找到了什么新乐子吗。
楚辞生对此不理解,但他不吝啬用最恶劣的心思去猜想公孙钰。
面前人表现得再体贴、温柔,在楚辞生眼里,他始终是一条盘踞在阴影中的艳丽毒蛇,随时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你总是不信我会喜欢你。”
公孙钰蹙着眉,轻声又甜蜜地抱怨着。
不过很快,他的眉心就舒展了,细密的睫羽在脸上织出一小片煽情阴影,公孙钰铅色的眼眸里笑意盈盈,吻了吻楚辞生下意识颤抖的右手。
“不过很快你就会相信了。”
公孙钰总是很执着让楚辞生相信自己喜欢他,而楚辞生只觉得他病得不轻。
自己都要死了,让他安安心心去不行吗,搞这么多幺蛾子干什么。
这一切让他总有种如坠幻梦的不真切感,无论公孙钰说得再多、做得再多,他都仿佛局外人般麻木。
楚辞生淡漠地垂下眼睫,叹了口气,师兄真的很不省心。
他困倦了,不愿意多想,又沉沉了过去。
大概是喝下的药有了效果,这些天楚辞生没有再突然昏迷,但睡眠时间越来越多,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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