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条后路罢了。”落雨眼尾扫过来,带着点冷意,“怕你的计划落了空,才想着从这肇事逃逸案里找找缝子。”
“这可帮不了你对付白紫伊。”我往后靠在椅背上,肩膀松了松,“白世青就是个混不吝的富二代,单是他没沾过政界这一点,白家真到了绝境,说不定真会把他推出来顶位。”
“一个废物?而且还是庶出?”落雨眉梢一挑,眼底掠过一丝讥诮,“你觉得白老爷子是糊涂了还是你糊涂了?”
“当然不是我糊涂了……”我冷笑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肇事逃逸对白家的影响并不大,我想你应该知道白世青的堂哥的事情。所以白家不会花那么大功夫去背后运作这件事情。”
“我知道,毕竟那件案子的受害者是我朋友的弟弟。”落雨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几乎要被雨声吞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年朋友抱着轮椅上的弟弟哭到抽搐的模样猛地撞进脑海,她喉间发紧,“他在放学路上被一辆超速的跑车撞断了腿,司机扔给他几张钞票就走了。后来我们才知道,开车的是白世青的堂哥。”
“我朋友的弟弟现在还坐在轮椅上。”落雨转过身,玻璃窗上的雨痕倒映在她眼底,那层冰壳下分明翻涌着滚烫的怒意。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的钝痛,“白世青的那个堂哥最终也只是肇事逃逸被判了七年。”
“看不出,你作为一个杀手居然会有感情。”我拿起咖啡杯,眉梢挑起来,视线落在落雨脸上,“你这样的杀手让我觉得我们的合作会有风险啊。”
“我是人而不是杀人机器……”落雨嗤笑一声,尾音里裹着点冷,“你那些电疗过的家伙不也有恢复人性的吗?”
落雨说完,目光又飘回窗外。雨还没歇,那些扎堆避雨的人群,不知怎的还勾着她的视线。
“你想想看,白世青再怎么不学无术也是白老爷子的儿子。”我指尖叩了叩桌面,将她飘远的思绪拽回来,“而且还是和正房得的儿子。即便白老爷子很精明,但保不齐那一天他老眼昏花了将白家的位置给白世青。”
“等一下!”落雨猛地抬眼,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顿,“正房?白世青不是庶出吗?”
“当然不是……白家在这件事情上有所隐瞒,我也才查出来。”我看着落雨眼里翻涌的困惑,指尖在桌面停住,心里掠过一丝对白家布局的玩味—这层身份藏得够深,连她这种和白家有关联的人都被蒙在鼓里,“不过……白家这么做的原因我倒是没有查出来。”
“我倒是小看白家了……”落雨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咖啡杯边缘,心头掠过一丝错愕,“没想到……居然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其实这也不奇怪。”我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毕竟像这样的大家族有点秘密很正常。”
落雨喉结微动,目光扫过窗外因暴雨摇晃的树影,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低估了这场博弈的水深:“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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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提前计划。”我盯着落雨的眼睛,那里永远覆着层冰,“我想我们的拍卖会要提前进行了。”
短刀突然钉在木桌上,距离我的手腕只有两寸。落雨的声音冷得像冰碴:“你知道提前行动意味着什么?白紫伊一直都清楚我的存在,我想我的琴技她也一定了解过。”
“那倒未必,她了解的应该浮于表面。”我没动,指尖甚至能感受到刀刃的寒气,“要知道她没回国几年,况且你和白行简的事情白家并没有认可。所以我想白老爷子一定不会将整件事情告诉她。”
落雨的眼神闪了闪,她收回刀,用拇指摩挲着刀鞘上的雕花。那是朵将开未开的白梅,据说是她亲手刻的:“你和那个律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妹妹。”我撒谎时,雨声恰好掀起一阵高潮,“亲妹妹。”
“妹妹?”落雨眉峰猛地一蹙,“是哪种妹妹?”
“我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抬手挥开她探究的目光,指尖在桌面轻叩两下,刻意压下喉间那点不愿多提的涩意。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想我们可以谈论一下拍卖会的事情。”
落雨盯着我看了半晌,见我不肯松口,才悻悻移开视线,却又被新的好奇勾住,身体微微前倾:“说到这里,我倒是很好奇你的拍品是什么?”
我指尖在膝头轻轻点着,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白紫伊那点嗜琴如命的性子,早被我摸得透透的。“是施坦威创办第七年出的一架钢琴。”我语气平淡,却特意加重了“白紫伊”三个字,“你该知道,她嗜琴如命。”
“你不会有那架方形钢琴吧?”落雨忽然挑眉,指尖在桌面敲出轻响,眼底浮起几分讶异。她显然也听过那琴的名头,“琴身用的是南美珍稀玫瑰木,木纹像浸了百年月光的河流,多少藏家盯着呢,说是旧日时光里剥下来的浪漫诗篇,都不为过。”
“当然不是……”我勾了勾唇角,故意顿了顿,看她眼里的惊讶慢慢沉下去,才慢悠悠补了句,“那琴现在博物馆里。”
我指尖在潮湿的桌上画了个圈,雨珠顺着窗檐滚成断线的珍珠,在玻璃上洇出蜿蜒的水痕:“但我有那架钢琴的原配琴键。”
落雨的刀“咔嗒”扣回鞘中,白梅雕花在昏暗里泛着冷光:“琴键?”
“十二枚象牙琴键,边缘带着百年氧化的蜜色包浆。”我从随身的皮包里抽出个丝绒盒子,推到落雨面前,“当年施坦威为调试音色,每架钢琴都备有三套琴键。博物馆那架用的是第二套,这是第一套,刻着编号的。”
盒子被落雨指尖挑开时,雨突然小了半分。象牙在微光里像凝固的月光,琴键内侧果然有细小的烫金数字,末尾缀着个潦草的“S”。
“你要的不是脱离白家。”落雨忽然前倾身体,烛火在她瞳孔里跳了跳,语气笃定得像在宣读一个既定的结局,“你想让白家翻船。”
我没承认,只是把盒子收回来:“我想你一定准备好弹奏我希望你弹的那首曲子了。”
“我可以弹开场曲。”落雨收回目光,手无意识抚过腰间刀鞘,鞘上嵌的白梅在烛火里明明灭灭,像浸在雾里的旧影。她顿了顿,声音比刚才沉了些,“但是我必须用你那套琴键临时装的钢琴。”
我挑眉看向落雨:“怎么?你也嗜琴如命?”
“那倒不是。”落雨说道,声音里裹着些不易察觉的涩,“其实我的一个朋友一直在收集这琴的琴键。但是到死她都未能完成心愿。”
我缓缓点头:“好吧,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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