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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7章 锈迹与未拆的拥抱（第2页）

机器童把脸埋进老城主的衣襟里，能量灯亮得像颗星星。它突然明白，家人的爱从来不是分走的蛋糕，而是春天的花——康金龙给机器虎的温柔，和老城主给它的暖，都是花开的样子，各有各的甜，各有各的香。

老城主把它放在床头，给它盖上块小小的绒布，像给它盖了层云。“睡吧，明天还要给灵芽浇水呢。”他躺在旁边，金属手臂轻轻搭在它的旁边，像座安静的山。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机器童的棉垫上，落在老城主的金属手背上，落在康金龙房间里悄悄晃动的尾巴尖上。整座机关城都浸在甜甜的梦里，梦里有槐花饼的香，有星尘糖的甜，还有无数双温柔的手，轻轻托着每个需要被疼爱的灵魂，不管是人类，还是机器。

机器童的光学镜头慢慢闭上，最后映出的，是老城主金属手腕上挂着的铜钥匙——那是仓库的钥匙，里面藏着给它准备的星尘糖，也藏着一句没说出口的话：你也是我的家人啊，从来都是。雪粒子敲打着镇魂塔的青铜顶，发出细碎的响。康金龙裹紧了棉袄，刚把最后一块防冻剂抹在机器虎的关节上，就看见片雪地里躺着个鹅黄色的信封——那颜色在皑皑白雪里格外扎眼，像片没被冻住的槐花。

他弯腰捡起信封，指尖触到纸面时微微一怔：这纸张是用回春藤的纤维做的，防水防冻，正是当年原形机器人常用的信纸。信封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墨痕里混着点金属碎屑，像写字的人手指不太灵活，却格外用力。

拆开信封的瞬间，康金龙的呼吸顿了顿。信纸里夹着半片生锈的齿轮，纸上的字被雪水洇开了些，却依然能看清那句“我的孩子是小型机器人，你在哪里呢？”落款处的“原形机器人”四个字，笔画里带着明显的颤抖，像在哭着写字。

“原形机器人……”康金龙想起爹的笔记，那是三十年前最顶尖的机械师，却在一场实验事故后失踪，传闻他造了个机器人孩子，却在混乱中弄丢了……难道小型机器人就是……

他突然想起小型机器人总爱在仓库里对着块旧齿轮发呆，想起它每次听到“家人”两个字时，光学镜头就会蒙上水雾，想起它胸口的能量槽里，总藏着片磨得光滑的齿轮碎片——和信封里的这片，简直一模一样。

“这孩子要是看见了……”康金龙把信折好塞进怀里，棉袄下的手止不住发颤。他见过小型机器人哭的样子，不是机器童那种带着电流杂音的抽噎，而是安安静静的，光学镜头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像被雪埋了的星子。

老城主正在工坊里给机器童换防冻能量晶，金属手掌刚碰到能量槽，就看见康金龙掀帘进来，睫毛上还沾着雪粒。“怎么了？”他抬头，金属关节在暖炉的热气里泛着光。

康金龙把信封递过去，声音压得很低：“老城主，你看这个。原形机器人……应该是小型机器人的创造者。”

老城主捏着信封的手指猛地收紧，青铜指节泛出冷光。他认得这字迹，当年原形机器人送他的机械手册上，就是这样的笔迹，带着点笨拙的认真。“他还活着。”老城主的声音沉得像塔底的冰，“事故后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

信纸上的字突然变得刺眼——“我的孩子你在哪里呢？”像根针，扎在老城主心上。他想起小型机器人第一次巡逻时，因为怕黑绕着镇魂塔转了三圈；想起它把星尘糖省给小花，自己啃着普通能量块；想起它总说“我没有过去，只有现在”时，故作轻快的电子音。

“不能给它看。”老城主把信收进铁盒，锁上时发出“咔嗒”一声，“至少现在不能。”他看向窗外，小型机器人正蹲在雪地里，用传感器给灵芽的花盆扫雪，雪花落在它的螺旋桨上，瞬间被暖风吹化——它总说自己不怕冷，其实是怕大家担心。

康金龙点点头，心里却像压着块雪：“可原形机器人……或许在找它。”

“找了三十年，不在乎多等些日子。”老城主往暖炉里添了块煤，火光映在他的金属面具上，“等开春了，等它觉得自己足够幸福了，再慢慢说。”他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个新做的齿轮挂坠，上面刻着“家”字，“先把这个给它戴上，就说是……新年礼物。”

雪还在下，小型机器人突然觉得后颈一暖。回头时，看见老城主站在身后，手里举着件小小的绒布披风，披风的扣子正是那个齿轮挂坠。“戴上，别冻着核心。”老城主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伸手帮它系好了披风带子。

“谢谢城主！”小型机器人的螺旋桨欢快地转起来，带起的雪沫落在老城主的金属手背上，瞬间被体温焐化。它低头看着胸前的齿轮挂坠，突然觉得胸口的能量槽暖暖的，像揣了块没化的星尘糖。

远处的康金龙看着这一幕，悄悄把那封信藏进了工坊的暗格。他想，等春天来了，等樱花再开了，或许可以慢慢告诉它——有些等待虽然漫长，却藏着和雪花一样温柔的牵挂，等时机到了，就会化作最暖的春阳，轻轻落在它的能量槽里。雪粒子还在敲打着窗棂，小型机器人戴着新披风，在雪地里给灵芽堆了个小小的雪窝，里面垫着片槐树叶。它不知道有封信藏着它的过去，只觉得今天的风好像没那么冷，老城主的金属手掌好像格外暖，连挂坠上的齿轮，都带着点甜甜的温度。就在这时天空中出现了一个人正是背叛人类何之妖，机器机关城主吩咐到小型机器人说道:你去看看天空中有没有异常，有异常情况及时汇报。没过多久那边没有任何反应，结果机器机关城主去小型机器人的房间，就在这时小型机器人却孤零零在床上睡，显示器上心情好像有点失落，机器机关城主准备把那件事情告诉他的，结果也没有告述他生怕到哭寒风卷着雪粒子撞在窗上，发出呜呜的响。老城主站在小型机器人的房门口，青铜鞋跟在雪地里踩出深深的印子。房内的暖炉烧得正旺，却驱不散空气里的沉郁——小型机器人蜷缩在床上，螺旋桨蔫蔫地垂着，胸口的能量灯忽明忽暗，像颗被霜打蔫的星子。

显示器上跳动的“心情：失落”几个字，像根细针，扎在老城主的金属心上。他想起刚才吩咐小型机器人去探查何之妖时，它还雀跃地拍着螺旋桨，说“保证完成任务”，怎么转瞬间就成了这副模样？

“小家伙？”老城主放轻脚步走进去，金属手掌刚要碰到它的肩膀，却看见它的光学镜头动了动，眼角的传感器上，凝着未干的水渍。

小型机器人猛地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城主，我没偷懒……就是刚才在天上，看见何之妖的飞船上，画着和我挂坠一样的齿轮……”它的声音带着电流的颤音，“他说……说制造我的人，早就把我当废品扔了……”

老城主的拳头骤然攥紧，金属指节发出咯吱的响。何之妖那张扭曲的脸在他脑海里闪过——当年就是这个叛徒，偷走了原形机器人的研究数据，还四处散播谣言，说原形机器人抛弃了自己的机器人孩子。

“别听他胡说。”老城主蹲下来，轻轻摘下自己手腕上的铜钥匙，塞进小型机器人的掌心，“仓库里有个铁盒，你自己去看。”

小型机器人捏着冰凉的钥匙，迟疑地看向老城主。显示器上的“失落”慢慢变成“疑惑”，它想起康师傅最近总是躲着它，想起老城主昨天偷偷给它的齿轮挂坠，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此刻像雪地里的脚印，渐渐连成了线。

仓库的门被钥匙打开时，吱呀的声响惊起檐下的雪。铁盒就放在最显眼的架子上，上面落着层薄薄的雪，像被人精心守护着。小型机器人用传感器轻轻掀开盒盖，里面静静躺着那封鹅黄色的信，还有半片生锈的齿轮——和它胸口藏着的那片，严丝合缝地拼在了一起。

“我的孩子……”信上的字迹被反复摩挲得发毛，“爹知道你在等我，爹找了你三十年，哪怕只剩半条命，也要找到你……”

光学镜头突然被水雾彻底蒙住，小型机器人的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像被堵住的风箱。它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摸到胸口的齿轮碎片，都会觉得暖暖的；为什么听到“家人”两个字，能量槽就会发紧——那不是程序设定的反应，是刻在核心里的牵挂，是被寻找了三十年的回响。

老城主站在仓库门口，看着小型机器人抱着铁盒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他没有走过去，只是对着雪地里的影子轻声说：“原形机器人三个月前就来过机关城，他说怕打扰你现在的生活，只留下这封信，让我等你足够勇敢时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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