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证监会的人,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真就是阎王点卯,点谁谁死。一直面如菜色的中年男人心凉了半截,瘫软在椅子上,辩解的话都没编好,就被带走调查了。
他心里门儿清,自个儿做过的事抖出来,够在监狱待到死了。
叶延生连一个眼神都欠奉,似乎没有多余的耐心耗在一个废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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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晚说的是“明天见”,但彼此都忙,几乎碰不着面儿。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民间也有“官三民四”的说法。
谢青缦自小在港城长大,她那儿更看重冬大过年,也就是冬至,没这个习俗。
不过帝都年味正浓,待久了,也会被年节的氛围感染。
下午刚签了合同,剧组还没官宣。
接下来要拍定妆照,还有个饭局,她就待在酒店——其实霍家在京城有豪宅,可在她名下的只有一处,够大,位置却着实有点偏,来回折腾太麻烦。
“早说啊,我都已经让人把附近那套房子清出来了,你直接去住嘛。”
向宝珠跟她通话时,语气有些不满,“上次在京城就同你讲过,你就是跟我见外。”
她这会儿正在巴塞罗那。
蒙特惠奇山山顶的米罗基金会美术馆,有一场即将开始的高级腕表发布会。
“你又不在,我自己住也没意思。”谢青缦泡在浴池里,慢悠悠地说。
“还说呢,这次你没来,我都是一个人。”向宝珠抱怨了句“无聊死了”,冷笑道,“你都不知道宴前酒会上,有个衰仔将……”
话还没说两句,通话就中断了。
谢青缦不明状况。
下意识想回拨,她却在微信弹窗时分了神,误点了叶延生的号码。
【信号不好,回聊。】
“喂?”
弹窗和通话几乎卡在同一时刻。
没来得及挂断,谢青缦甚至没反应过来,叶延生就接了,“怎么了?”
低缓的嗓音懒洋洋的,夹杂在一片嘈杂的声音里。
靠,这乌龙。
她手机差点掉水里。
“没事没事,我其实打——”谢青缦想解释说“打错了”,却听到了一道女声。
似乎在唱曲。
最后两个字堵在喉咙里,她愣是没说出口。
是一段清唱。
女声唱腔细腻,颇有南昆风度,桃花迷人眼,“怕催花信紧,风风雨雨,误了春光。匆匆忘却仙模样,春宵花月休成谎……”①
他那边很吵,烟声酒色,十分嘈杂。但人似乎离得很近,以至于她听得格外清晰。
“那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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