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太太一手压在桌面,嗓音沙哑:“戚家提亲的事,你分明早就知晓,却在当日才想着提及……”
明蕴:“没打算瞒着祖母,早一日晚一日有何区别?”
“可也不该……”
明蕴:“明萱先前做出那等丑事,让我成了笑话,柳氏死后,全家就盼着这事能翻篇。可在我这儿,过不去。”
“她总要付出代价,可父亲心软,祖母又何尝不是?您为了安抚我,只作警告,用簪子伤了她的手,当做给我的交代。”
明老太太被戳中了心思,踉跄跌坐回去。
明蕴继续道:“家里实在多虑,她能引诱徐知禹,还能攀附旁人?那等下做伎俩能再坏我的婚事?不知是太高看她了,还是太轻瞧戚清徽。”
“将霁月清风的戚家郎与徐知禹那等货色相提并论,实在是恶心人。”
“眼下送走明萱,于我早已无关痛痒。”
明蕴垂眸,去看绣上的花纹。
“既胜负已分,何必在意手下败将的去留,俯身看败犬远遁?”
明蕴仍如往日般,轻抚明老太太的手背温声安抚。
“当初允明萱回府,我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因顾念祖母慈心。可祖母不该拿着这份情,替不值当的人消耗。”
“你瞧,有些事本不必说透,徒伤祖孙情谊。”
“祖母前些日子都忍得住,今日何必非要捅破这层窗纸?”
明老太太再难自持。
眼角泪光闪烁,呜咽声止不住地从喉间溢出。枯瘦的手死死攥住明蕴的腕子,怎么也不肯松开。
“蕴姐儿,你可是怪我?”
“你应该怪我的。”
明蕴用帕子给她擦去眼泪,一如既往的轻柔。
“不怪。”
“祖母是家中的主心骨,思虑自然周全。正因如此,才将自己陷进两难境地。”
“这边疼着,那边又想护一护。”
她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介怀是另一回事。
明蕴表示:“我和阿弟会一直孝敬您。”
“可……再多的就没了。”
————
婚前七日,戚清徽登门送暖宅礼。
暖宅礼亦称安闺礼。
戚家规矩严谨,历来有暖宅礼的习俗。
这是体恤新妇即将离别娘家,特意备礼以宽慰她面对新环境的不安。
明岱宗与明老太太亲自在前厅相迎。
“家里老太太的身子如何了?”
戚清徽不见未来新姑爷登门见长辈的拘束:“得知我要成婚,祖母这阵子身子爽利不少,能吃得下饭了。”
明老太太笑了:“好好好。”
明蕴得了消息便赶过来。
算起来这是定亲后两人头回相见,虽隔了些时日,倒不见生疏。
她敛衽施礼。
戚清徽亦拱手还礼。
明老太太有意让两人多相处:“今日得留你在家里用顿便饭,让灶上做几道老家那边的拿手菜,世子也尝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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