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完美,那么自然。
然而,赵庚旭心里却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
是天气太冷,嫂嫂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吗?还是自己多心了?
赵庚旭甩甩头,将这些莫名的思绪抛开,继续专注于手里那团越来越乱的丝线,嘴里抱怨着:“哎呀,又错了!嫂嫂,这个怎么这么难啊!”
太子妃被他逗笑,重新拿起丝线:“来,嫂嫂再教你一次,这次可要看仔细了。”
赵庚旭在东宫又待了小半个时辰,直到把那如意结学得稍微有了点模样,才心满意足地带着宫人准备的几样新点心,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孩童清脆的笑语声渐行渐远,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一圈涟漪后,殿内重新陷入了死寂。
太子妃王氏脸上那完美无瑕的、温柔得体的笑容,在确认小九真的离开后,如同脆弱的琉璃面具般片片碎裂,彻底剥落。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靠在椅背上。
她下意识地用指尖摩挲着袖口内侧一个已经磨损的刺绣纹样,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浮木。
太子赵庚明依旧站在窗边,负手而立,挺拔的背影却像是承载着千钧重负,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太子妃的声音响起,极其沙哑,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痛楚:“殿下……现在,可满意了?”
她顿了顿,唇边勾起一抹凄凉的、自嘲的弧度。
“臣妾这副……温良恭俭的皮囊,演得可还逼真?是否能……稍稍弥补一些臣妾昔日的罪孽?”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用气音吐出来的。
赵庚明的背影猛地一僵,攥在身后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闭了闭眼,强行压下胸腔翻涌的剧痛与怒火,再开口时,声音冷硬得像腊月的寒冰,不带一丝温度,刻意忽略了她话语中那锥心的自嘲与痛苦。
“你的母亲,孤已加派了人手,她在庄子上的一切,会比以往更安稳,更舒适。只要你……安分守己。”
“安分守己……”太子妃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却是无声的。
她失去了他的信任,失去了为人妻、也间接导致他失去为人父的完整权利,如今只剩下一具躯壳。
“臣妾……谨记殿下教诲。”
她低下头,泪水滴落在华美的衣襟上,迅速洇开,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会……会好好‘静养’。”
赵庚明听着身后那压抑的、绝望的啜泣,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恨她的背叛,想问她为什么?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事已至此,追问还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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