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大汉气喘吁吁地追到,跌脚道:“任前辈,糟了!”
“糟甚么?”他问。
“他跳水逃掉,走了一个活口……”
“住口!谁说他逃了”魔刽暴怒地叫。
“他……他不是跳水?”
“胡说!太爷一把飞刀把他打下去的,他活不了,死了才跌下去的。”
“这……”
“什么?你不相信?”
大汉怎敢不相信?惶恐地说:“小……小的相……相信。”
魔刽拾回鲫鱼刀,冷笑道:“要不相信,你下去捞尸体。”
这一带岸陡如绝壁,可知水势必定相当湍急,因此将江岸冲刷成了崖壁,下面深不见底,尸体早就被水冲走了,谁还愿意下去打捞?
大汉口中不说,但心中却暗暗嘀咕:“飞刀如果能把人射死,为何不留在尸体上而落在地上?怪事。”
四艘小舟共有十六名船夫,全被杀死绑上石块丢入江底。加上吴清河带来押船的四名手下,江底多了二十个冤魂。但在魔刽的计算中,却把吴清河也算上了。
四艘小舟上的货物,在凶手们的快速行动下,搬上了掩藏在岸旁芦苇内的船只,弄沉了四小舟,然后浩浩荡荡下放芜湖。
吴清河并未死,留下了活口。这位管事的大名是清河,可知必定懂水性,不然岂不名不符实?他忍痛潜下水底,往下游潜泳。胸口被凉水一浸,反而不太痛楚。背部也不太痛了,他知道背部也受了伤。
他要活下去,他不能死。这意念令他撑下去,尽管大量失血令他难以支持。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到了一处平缓的滩岸,手一触到实地,便感到眼前一黑,耳中嗡一声响,神智失去控制,人事不省。
昏天黑地的险恶可怖噩梦消失了,他神智渐清,只觉眼前模糊,四肢百赅似已崩散,不属于他的了。
朦胧中,他耳中听到倒还清晰的语音:“如果他能醒来,便死不了。”
有人抚摸他的额头,说:“很不好,高烧不退,恐怕没有希望。已经一天一夜了,他连肌肉也未抽动一下呢。”
“得设法通知他的亲人,不然就得报官才是。”
“他身上一无所有,怎知他是谁?里正这几天到府城去了,谁愿跑上六七十里到府城报官?”
他睁开朦胧双目,呼出一口火热的长气。至少,他知道自己不是落在对头手中,可以放心了。
“这是什么地方?”他虚弱地问。
“哦!谢谢天!他醒了。”有人叫。
有人轻拍他的脸颊说:“这里是黄池口,是宣城与芜湖交界处。兄台,你贵姓大名,何方人氏?”
“哦!黄池口,不是黄池镇?”
“黄地镇还在南面三四里。”
“这么说,至芜湖比至府城近了。”
“是的。你伤势沉重,要不要送你到黄池镇巡检司衙门?你像是受了刀伤,我们这里的人担当不起……”
“不必了,我死不了,可否弄一艘船送我到芜湖?”
“到芜湖?这……”
“在下必定重谢。”
“可是……”
“将在下送至西大街新开张不久的宁宣绸布庄,感激不尽。”
“咦!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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