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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眼（第2页）

“行了。”张子秋出声打断，“你休息一会，等会我安排白芷若给你端饭菜过来。”

赵梦琪又劝说了一会，同张子秋一并离开。张慎之把门关上，看着房内熟悉又陌生的物品，不由自主地再度摸向左眼眶。

不知过去多久，只听得“咚咚”两声。

张慎之回过神来，转身开门，门外立着的是白芷若，府上的侍女，从小到大和他一块长大，亲如姐弟。以往见到自己时必然会微笑问声好，可现在只是站立在门外，眼不住看向四周，就是不肯正视，手里端着饭菜，一句话也不说。

“站在那做什么？”张慎之坐在床上，随意道：“东西放在桌上就行。”

白芷若低声嗯了一句，将饭菜摆在桌上后便行了个礼，匆匆离去。

“等一下。”张慎之叫住了她，问道：“若儿，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没有啊。”白芷若脚刚踏出门外，听到后慌忙解释，可头却仍是低着。

张慎之沉默，随后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白芷若面前，白芷若仍是低着头不敢看人。

“看着我。”张慎之一字一句道，冷静的让他自己都感到诧异。

白芷若挤出微笑，将视线从地面移到张慎之脸上，可才看一下就立马转过视线，张慎之手指捏着她的脸颊，强迫她看着自己的脸。

“好看吗？”他问。

“好看。”白芷若颤抖着声音，勉强道。

“再看仔细点。”张慎之慢慢凑近白芷若，甚至能闻到她鼻尖喷吐的温热芳香，眼前的白芷若看到那空洞的眼眶和其间狰狞的血肉，双手死死捂嘴，可终究是忍不住惊呼一声。

“若儿。。。”张慎之缓缓抚摸着白芷若的秀发，语气听不出喜怒：“你来我家多久了？”

“回少爷。”白芷若努力平静道：“十年前就在了。。。疼！少爷疼！”

“十年了！看到我这样你就不认得了？没了个眼珠你就不认识我了？！”张慎之狠狠扯起侍女的头发，嘶吼着。

干涩的喉咙没有水的滋润，就连从中迸发出的咆哮竟也变得如此软弱无力。

白芷若哭泣道：“少爷，我没。。。”说着便要跪下磕头认错。

终归是有感情在，张慎之心一软，松开手，沙哑道：“你走吧。”白芷若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嗯了一声，踉踉跄跄地离开了房间。

那不过是只眼睛，他望着侍女离去的背影，无力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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