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带来的地图,“报告里强调‘引水洗盐’,大量引入长江、洪泽湖的淡水,这固然能降低土壤盐分。
但苏北地势低平,排水不畅。
如果只注重‘引’,而忽视‘排’,洗下来的盐分没有出路,很可能只是把盐从地表赶到了地下,
或者淤积在河道下游,导致地下水位抬高,引发次生盐碱化!
这在国际上是有失败先例的。
我认为,排水工程,必须与引水工程同步,甚至要先行。否则,可能就是劳民伤财,治标不治本。”
农业部的负责人紧接着发言,语气带着深深的忧虑:
“傅老的担心很有道理。
我还要补充一点,大规模的水利工程会占用大量农田,移民安置也是个难题。
而且,报告中提到‘稻麦轮作’,想法很好,但水稻是高耗水作物,
在苏北这种蒸发量大的地区,如果灌溉管理跟不上,极易导致土壤再次返盐。
我认为,初期应该更稳妥,以耐盐的旱作物为主,比如棉花、甜菜,搭配绿肥如田菁改良土壤,逐步推进,不能急于求成,一下子全面铺开水稻。”
会场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烟丝燃烧的细微声响。
各种困难、风险和不确定性被摆在了桌面上。
这时,主位者并没有直接反驳任何人的意见,而是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同志们提出的问题,都很实际,也很尖锐。
傅老担心的次生盐碱化,是科学问题,必须重视。
农业部同志强调的稳妥推进,符合农业生产的客观规律。
治碱如治病,诊断不清,不能乱开方子。”
他随即做出明确指示:
“困难,是客观存在的。但办法,总比困难多。
朝阳同志向北平求援,这不仅仅是为了要支持,更是给我们送来了一个必须正视和解决的课题。
苏北的问题,是我们在恢复建设过程中,千头万绪难题的一个缩影。
有些问题,地方同志看得清楚,但解决不了;
有些问题,则需要我们站在全国的角度,帮他们看得更远,想得更周全。”
他的目光转向水利部的同志,语气坚决:“傅老提出的排水问题,一针见血,只灌不排,等于把盐闷在锅里,后患无穷。
这不是小修小补,这是关乎工程成败的根本性原则。
水利部在组建专家组时,必须将‘排水’置于与‘引水’同等重要的战略高度,作为首要技术课题进行攻关。
我要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挖沟方案,而是一个‘排、灌、蓄、泄’四位一体、统筹兼顾的系统性工程设计。
要算清水账,搞清楚盐分的来龙去脉,给它一条‘出路’。
这件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必须拿出经得起历史和科学检验的详细方案。”
接着,他看向农业部的负责人,微微颔首:“农业部的同志强调稳妥,很有道理。
‘民以食为天’,农业生产急不得,更乱不得。
报告中‘稻麦轮作’的设想是好的,但步子不能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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