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易算是看着薛承璟长大的,一同经历过许多事,对他的了解比旁人更深。
其他孩童自小亲友环绕,温情牵挂便是从陪伴当中慢慢破土而出。而他们的这位殿下,大约没有这些多余的情感。
董易暗叹,而后问道:“前日听迎雪说,殿下身上不适?太医可曾看过,那些老头子开的药不对症么?”
薛承璟眼睫纤长,眸子黑沉,闻言,他眼中难得地出现一丝困惑神色,只淡声道:“不是什么重症,不过有几处疑问想寻医者解答,他们鲜少遇见此类情形,一个两个只道不知。”
董易眉心拧起,犹豫着开口:“臣常年在外奔波,也认识些厉害的游医,专攻疑难杂症,我和他们有些交情。殿下有什么症状,不妨与我说一说。”
静心的香气在屋中漫开,薛承璟眸如墨玉,清俊的侧脸线条凌厉,整个人恍若冰雪铸就,丝毫不沾染凡尘俗念。
梦中情境不过虚幻,他原本不该在意。薛承璟眉心轻皱。
薛承璟道:“无伤无病,但躯体疼痛难忍,这是为何?”
董易大惊:“殿下近来去过何处,或是一时不慎中了毒?”
一幕幕画面涌入脑中。梦里的他高高在上,一丝危险也不曾有。
薛承璟眼睫微垂,轻轻地笑了一声。
梦里他富有四海,权柄在握。唯一不好的便是舒沅在他怀中渐渐失去生机。她苍白瘦削的脸颊,和越发纤细伶仃的手腕,俱是触目惊心。
而在幻境中,他的情形也算不得好,常有摸不清来处的隐痛。
便是清醒过来,心悸犹存。
他今早抱住舒沅,同她说的那句只有她在跟前他的病才能好,也不算假话。
董易谨慎地又瞧了眼薛承璟的脸色,发觉并无异常才松了口气,又道:“殿下弓马娴熟,体质胜于常人。按理说,并不会有这等症状才是……”
薛承璟神色淡淡,只道:“总归没有大碍。”
董易颔了颔首,动容道:“殿下心系政事,也该松泛松泛,莫要忽视了自个儿的身子。迎雪庆仁两个在这些事上要粗糙些,或许找几个手脚伶俐,懂点医理的小子来伺候,会好一些。”
薛承璟不置可否。董易略坐片刻便告辞退去。
薛承璟静坐在桌前,并不急着继续翻阅文书。他轻轻摩挲着指尖,仿佛还留存着她腕侧的触感,眸底一片柔和。
过后几日,有几户人家办了春日宴,广发请帖。薛承璟自不得空闲,但他听闻,舒沅也不曾露面。
那天他将人抱在怀里,多次平复欲念,却又轻易被她勾起那不可告人的心思,终究没忍下去,将人禁锢在怀中亲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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